带着酒气的热息扑在她的脸上,傅庭肆紧紧凝着她,不允许她错开视线,薄唇微动,带着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前几天还因他的触碰哭得梨花带雨,这会儿却突然投怀送抱,反常到连他都看不清摸不透。
犹记得那日,他因为收购方案跑了趟陶氏集团,岂料竟在那里碰到了陶青梧。
心里担心这人会被欺负,或者受委屈,他就站在门外,听到了好多了不得的话。
遥想两个人在一起前的每一次见面,他岂会不知道这人是在刻意接近他,但他心甘情愿被她利用,还乐此不疲地创造了许多机会给她。
他从未听她说过喜欢,所以他选择了自欺欺人,只要她一日不提,他可以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她还是说了,她说她对他只有利用,与感情无关。
所以他在那日吻了她,还自以为是地用手指欺负了她,哭是意料之内的事,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那么排斥。
他思绪乱作一团,即使这样,他还是想要她。
罢了,只要她乖乖待在他的身边,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起码只要能看见她,他才有拥有她的实感。
怔神的时间很久,久到陶青梧出声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她抬头,笑意敛起,咕哝了句,“你别生气了。”
生气?
是指她越过他销毁了陶氏的公关方案?
还是他吻她被她排斥?
又或是刚才他想尝一下她的手艺,却被她毫不留情地倒入垃圾桶?
傅庭肆想不明白,但心口的郁气确实因为陶青梧那软糯的语气消散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向他服过软了,这种感觉确实让人意犹未尽。
他沉浸其中,坐起身拉开床头柜最上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精美的礼盒。
陶青梧半天没有发出声音,任他牵着她的手将盒子内装着的东西塞给她。
那块腕表很绝美,融入珐琅,还镶嵌了宝石,各种卓越的工艺被融合在了一起,视觉体验很好。
傅庭肆用指腹按了下表盘旁边的动态按钮,里面霎时有雪花飘洒下来,细腻诠释了每一刻的美妙变幻。
视线一转,落在另外一个礼盒上。
很简约的钻石瓶,隔着包装都能闻到散发出来的淡香,是有点微酸苦涩的皮革和乌木香。
跟傅庭肆最近身上的是同一个味道。
空气在这一刻停止流动。
陶青梧微诧,眼里满是恍惚。她问:“送我的?”
傅庭肆的目光很真诚,死死地攫住她,郑重其事地“嗯”了一声。
如若不是前几日看到那条新闻,她真的会惊喜到哭出声来。
这是跟盛怀宁买完,还顺带着给她也准备了一份。
陶青梧上半身微微一僵,意识到不妥,嘴角登时扬起笑容,压着声音问:“怎么你过生日还送我礼物?”
无言半刻,傅庭肆眉头一蹙,没好气地说道:“所以你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礼物呢?”
“傍晚那会儿才知道,来不及准备。”她声音很小,带着微不可察的一丁点委屈。
昏暗的环境很容易安抚人躁动的情绪,让傅庭肆完全没了脾气,心里更是软成了一滩水。
他用大掌摩挲着她的后颈,再挪动到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嗓音带着意味不明的暧昧,“腕表,喜欢吗?”
陶青梧温吞着回:“喜欢。”
“香水呢?”他又问。
她抿唇,回:“喜欢。”
他溢出一声笑,不死心再次问道:“那我呢?喜不喜欢?”
陶青梧心一颤,纤长的眼睫颤动了好几下,愣了几秒后拨开面前的礼盒,上半身倾身靠近,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明明浅尝辄止,却还是吻得人心乱如麻。
傅庭肆阖眼又睁开,想要推开却又舍不得。
他猜不出她的这番举动,到底是想借此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只想岔开话题。
以前觉得她乖,什么话都能被他哄着说出来,像西伯利亚香水百合,没什么缺点,可如今他觉得她更像罂.粟,让他一再失了底线,沉沦到根本戒不掉。
两个人这几日都是分开住的,就仿佛回到了陶青梧刚住进来的那段时间。
他瞧着她,目光渐渐变得晦暗幽深,用气息缠绕着她,然后迫不及待地压下唇细细描摹着她的唇瓣,耳边是吮出来的细碎水声,还有沉到底的呼吸声。
陶青梧在迷离中呜咽出声,连睡袍何时滑落都没注意到,总觉得今夜的傅庭肆比往日更要放纵,拥着她的手臂像是浸过岩浆,烫到她没了劲任凭他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