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老怪物！”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打败我？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今天就是死也要带着你一起！”
话落，霍长山体内劲气暴涨，他手一甩，一大滩黑色的血液甩了过去。
姜瑶侧身躲开，血液落到地上，刺啦一声响，咕嘟咕嘟冒泡，一缕黑烟升腾而起。
这血液竟然有腐蚀性。
姜瑶抬眸看了一眼霍长山的伤口，并没有见到他的伤口有什么变化。
那这就是他施法造成的。
霍长山一击不中转身就跑，身影踉跄狼狈不堪。
姜瑶二话不说，抬手又是一剑。
血线彪出，这次被砍下来的是霍长山的一条腿。
霍长山再也跑不动，惯性带着他直接扑倒在地，他疼得惨叫声似乎都没了力气。
姜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跑什么？说了今晚要杀你，你就一定要死。”
霍长山嘴唇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你放心，你死后我会叫你的儿子去陪你。”
“他白白享受了这二十多年的生命，也算没白来这人间走一遭。”
霍长山瞳孔颤抖，“你...你们知道....”
姜瑶，“我们当然知道。”
也许是想到宋唐，她的脸色一片冰冷，“你想让你的儿子过好日子自然没错，但你不该盗取他人的命格，更不该诓骗他人为你儿子施法。”
“你们父子俩偷活这么多年，早就该死。”
“你就是个懦夫，自己没本事就偷，让人不齿。”
姜瑶声音轻轻的，如同雨打芭蕉，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芭蕉叶上，听上去特别好听，可那些话落在霍长山的心上，却是有将他气死的功力。
“咳咳....”
霍长山不受控制的咳血，血沫呛到气管，他像是要把体内的脏器都要咳出来一样。
“你...你，你以为你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你...”霍长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能开口说话，然而话没说完，他又躺了回去。
血液将他身下的土都染得通红，空气中弥漫着血液特有的铁腥气。
姜瑶挑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长山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她有些不明白。
“咳咳....你还装，装算！”霍长山咧开嘴，满嘴得血红，“我都...我都知道了，你这个夺舍她人身体的老怪物，你害死了原来的姜瑶，你还让她咳咳咳....让她魂飞魄散，你...你瞒不住了！”
“只要....只要我一死，这件事就....就会发给玄学协会，协会那群自命清高的家伙知道这件事绝对不，不会放过你的！”
“哈哈，哈哈...你就算现在不死，你以后也都会...活在追杀中！”
“哈哈...咳咳咳！”
【他胡说八道！】姜瑶还没生气，倒是系统忍不住了，【你来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原来的姜瑶早就死了，要不是你，姜瑶现在估计都烂成骨头渣子了！】
姜瑶自己是不是夺舍活过来的，她自然一清二楚，但借尸还魂这种事也太过匪夷所思，何况她根本没有必要跟霍长山解释什么。
臧密震惊又疑惑的看向姜瑶，“！！！？？”
他吞了吞口水，低声呢喃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事的两人显然没有要解答他疑惑的意思。
霍长山狞笑着盯向姜瑶，眼底满是恶意，夜色里虽然不能看清他的脸色，但想来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且有血液渐渐从他的七窍流出。
霍长山突然感觉自己的视线变成红色，眼前的姜瑶周身朦朦胧胧的像是蒙了一层红纱。
他晃了晃脑袋，恶狠狠地质问姜瑶，“你对我做了什么？！”
姜瑶笑了笑，“你不是很喜欢阴煞之气嘛，我就送了点给你。”
“不过，貌似你弱了点，有些营养过剩。”
“咳咳....”
霍长山七窍流血流得更加欢畅。
他的身体越来越冰冷，身下一大滩的红色，似乎是将身体里的血液都流干了。
霍长山浑身颤抖，“我，我好冷....”
他想抬手抱住自己，可失去一只手臂的他根本做不到。
他的身体渐渐有些僵直，眼珠转了转却全无焦距。
霍长山快要死了。
恍惚间他脑子迟钝的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儿子没有救出来，宋家应该也知道自己给儿子偷了宋唐命格的事，自己死后，锦明恐怕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霍长山想着想着，心底突然充斥着巨大的哀伤与空虚。
到最后，他这一生似乎什么都没有拥有过。
他明明天资过人，都是玄门那些清高的伪君子，他们嫌弃他没有家世，所修功法杂驳，不允许他进门，不然他怎么就会输！
老天就是对他不公！
这老怪物都能夺舍重生，为什么他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