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万辞往轻了说,“多亏了他,我才挣到钱创业。”
打黑拳的日子充满了血和泪,但挣到的钱起码让她在M国不至于过得太过凄惨。
而且她被人追杀的时候,Symons那家伙也很痛快地和她解除了合约,放她离开。
尽管Symons提出要帮她解决麻烦,但万辞已经厌倦了这种你死我活的争斗生活,从这里离开,也是她的期望之一。
江修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你们,是一开始就在拳场认识的吗?”
万辞摸着他的脸,平静无澜的眸子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有微微的失神。
“不是。”
白天婚礼上,Symons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谈起了两人初见的那天景象。
望着今天的婚礼规模,银发男人感慨着说:“当年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没想到,你能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万辞轻晃两下手里的香槟,片刻后才道:“我也没想到。”
就像不知道自己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会获得新生,再从Monster Club离开能改变未来一样,万辞总觉得自己是运气成分多一点。
“如果我当年没有去俱乐部那一趟,你是不是就准备躺在那儿,和其他尸体一样,永远长眠地底?”
其实,这个问题困扰Symons好多年了。
万辞被抬下场的时候,完全成了一个血人,因为内伤和断骨的压迫,心跳和呼吸都已经停止,不可能再有苏醒的迹象。
但他到Monster Club视察的时候,路过后院停放尸体的坑洞,恰好就望见被雨淋湿透底仍苟着一口气爬出来的少女。
他可以肯定,万辞从未见过他,自然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可那晚的景象即便过去多年,仍无法让他忘怀。
万辞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Symons看着看着,也笑了。
两人就那么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好似多年相守相伴的朋友见面,气氛自然融洽。
末了,万辞才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对Symons坦白说:“其实,那晚有个人拉了我一把。”
Symons挑眉,“你知道的,我看过监控,除了我在俱乐部的手下,没人出现在那里。”
“我知道,”万辞自顾自说:“但真的有个人。”
她快记不清那人的衣着面貌了,尽管那晚她没怎么看清对方的长相,说的话也在脑海里乱成一串空灵模糊的音频。
不过依稀记得对方西装革履,个子很高,手冷冰冰的,但力道十足,轻易就将她拽了起来。
Symons只当她喝醉了,于是主动切开话题,指了指不远处张望着这边好久的江修临:“你的美人在等你,我还有事,待不了太久。”
临行前,他微笑道:“新婚快乐。”
万辞举起空酒杯冲他道别。
江修临这才缓和了神色,抱着万辞蹭了又蹭:“他到底是什么人?”
感觉万辞一直对他挺客气的。
“他的来历,远超过我和Aldridge Kevin。”
万辞没怎么过多介绍,反正国际交易市场明面上的活动是基本见不到他的。
他们立场不同,Symons这人只能结交,不可与之为敌。
所以,即便从Monster Club离开了那么久,万辞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会想起这个人物来。
江修临惊讶了一下。
光是一个Aldridge Kevin都已经是他们所不能及的了,这个Symons居然比他来头还大。
江修临侧躺在万辞怀里,婚袍散开,露出里面的贴身衣襟:“所以,那晚真的有个人拉了你一把吗?”
万辞平和道:“监控显示没有人出现过,或许是我记错了吧。”
江修临没说话。
过去的事,估计没人说得准。
同时他很庆幸,万辞一路挺到了现在。
蓦地,万辞略带戏谑的声音自头顶响起:“今晚要玩点别的吗?”
江修临呆呆地望着她,蓝眼睛闪过一抹亮晶晶。
他扯了扯衣领,准备脱衣服,万辞却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用,就穿这身,好看。”
江修临听完,皮肤的燥热从耳根子红到半张脸。
他想起来一年前求万辞把募集资金的独家代理权给风卓的那晚,自己可谓是狼狈至极。
也正是那夜,他才深刻意识到万辞骨子里是个多么残虐的人。
男人面色纠结地抓着衣服,不是很自在地说:“可是这衣服很贵……”
如果纯按照万辞的想法折腾一晚,那这衣服基本就废了。
不说他能去半条命,要是中途再像之前那样没忍住尿一次……
江修临摸着金丝银线绣成的龙凤图案,耳夹绯红一片。
他舍不得。
万辞指尖挑起一抹他接好的长发,盘在指头上打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