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今晚好像是……失恋了？”
“滚犊子！”
周心艺彻底被儿子逗笑，嗔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扬起下巴，“你今晚得隆重介绍一下我这个妈，我不想被李少芝比下去。”
“啧，您没事吧？难道您以前不是我妈？”
“讨厌，你说枳枳以后会喊我妈妈不？”
沈知聿挑眉，“应该……会吧，钱给的够的话。”
“哈哈……”
两人肩并肩走进去，连步伐都是同频的。
沈京肆被晾在一旁，半晌才跟上，眼红地瞪着儿子那帅气的后脑勺。
哼！
这个儿子，就是有让人嫉妒的本事。
平时总冷着脸，关键时刻一句话就能哄得妈妈破涕为笑，阴天转晴。
沈知聿的出现，引起现场一阵躁动，周围尽是讨好的恭迎声。
主持人更是懂见风使舵的：“沈总一来，实在是叫我们蓬荜生辉，今夜注定是个难忘的夜晚……”
听着主持人浮夸又毫无新意的夸赞，沈知聿面无表情。
姜枳这会正和时念念在说悄悄话。
她眼睫低垂，遮住那双明艳的眼眸，让那张精致的脸少了份攻击性，看上去像朵温柔无害的白山茶。
时念念讲完话，提醒一句，“你男朋友和准婆婆来了。”
姜枳娇羞一笑，抬头时，沈知聿和周心艺已经来到面前。
“夫人好。”
瞥见他们身后多余的沈京肆，她笑容一淡，不情愿地加了一句，“沈董好。”
沈京肆尴尬地扯出一丝笑。
他心知肚明姜枳很讨厌自己，要不是看在他儿子的面子上。
别说和他打招呼。
说不定一杯酒就泼他脸上。
“今晚紧张吗？”周心艺松开儿子的手臂，微笑看着姜枳。
姜枳笑得很淡，“谢夫人关心，还好。”
小姑娘态度礼貌又疏离。
完全不像在李少芝面前那样自然流露的亲昵。
李少芝心里又是一阵酸。
原本有一大堆话想和她聊的，一时哽住，不知从何说起。
沈知聿目光扫了一眼应酬中的陆之牧，慢条斯理地拉过姜枳的手，语气酸酸的，“今晚认贼作兄，还笑这么开心？”
“……”
应酬中的陆之牧笑容一僵，刚想回头，便被厉斯寒叫走了。
“谈谈生意吧！”
陆之牧只能在心里对沈知聿记下一笔，吊儿郎当道，“什么生意啊厉总？”
厉斯寒端着酒杯，笑得高深莫测，“想不想拿下这个场子？”
“啊？”
陆之牧以为听错了，“这可是北城最高端的……”
“再高端，不也是我盖的房子？”厉斯寒整个人充满上位者的压迫感。
他指着窗外一处高耸的建筑，“你看那，沈氏总部，沈知聿的老巢！”
陆之牧似笑非笑地看过去，“站在这里，还真有种和沈知聿顶峰相见的感觉。”
厉斯寒赞同的点头，“想不想跟我合作？把这里变成你自己的老巢？”
“什么意思？”
“我来投资，你来经营，我们联手打造全世界最顶尖的品牌会所，把你那些鸭子店整顿整顿，改头换面，将来卖个好价钱。”
“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之牧不明白，厉斯寒不是一直和他不对付吗？
厉斯寒敛眸放下酒杯，单手插兜， “你爸找过我……”
“是他？”
陆之牧忽然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了，丢下一句，“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恐高，不想站这么高。”
“你爸死了。”厉斯寒叹道，“因为是艾滋，他没脸见你们，尸体在国外火化了。”
陆之牧像被钉在原地，声音厉色压着 ，“什么时候？”
“我前几天出差，就是去处理他委托给我的项目，他给你留的遗产不少，但都不是现金，都投资到我的项目里了，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给你折成现吧？我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对吧？”
陆之牧神情恍惚了好一会，才勉强敛动眼眸，“所以，只能合作？”
厉斯寒重新把酒杯端起来，又递给他一杯香槟，和他碰了一下，“嗯，合作。”
陆之牧眼角泛红，长睫沾染上明显的湿意，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他和我早就没有父子关系了。”
“但他毕竟只有你一个儿子，不留给你，留给谁？”
厉斯寒素来粗枝大叶，也难懂陆之牧此刻的复杂的心情，只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忽然，应景似的，对面大楼的LED显示屏忽然熄灭。
有人惊呼：“哇哇哇，那个不是沈家的商业楼吗？好大的LED面板啊！刚才不是还在放广告吗？”
大家都看向沈知聿。
姜枳也以为是显示屏出现什么故障，担忧的仰头问，“要紧吗？你要不要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