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牧扫她一眼,轻勾起唇,“好,我听你的。”
小姑娘眼睛又红了,“我哪里有做错或者说错的地方,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然下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惹你生气。”
“……”
“你要是死了,那么多鸭子店怎么办?呜呜……我不想当个赶鸭子的。”
“……想得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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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沈知聿蹙着眉峰,抿着唇不断地拨打姜枳的电话。
听着一遍又一遍冰冷的语音提示,他目光锐冷地盯着北城那边调过来的慈善晚宴现场监控。
当他见到姜枳和沈京肆争执后、被人用红酒从头顶淋下去的画面──
他颤动的黑睫猛地顿住。
又点击进度条,后退,重新看了一遍。
这动作,无端让宁远心里发怵。
沈知聿那双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屏幕。
看着姜枳捂住眼睛惊呼的那一刻,他整个瞳仁都充血,猩红一片!
无声的视频,却让压人的气氛变得阴森,血腥,死寂。
宁远感到脖后颈凉飕飕的。
因为一直打不通姜枳的电话,沈知聿焦急万分才让他调了监控。
谁知却看到这样的一幕。
“难怪姜枳小姐关机不理我们了,这白太太也太欺负人了吧?”
沈知聿从牙缝里冷冷地蹦出两个字,“宁远!”
“到、到。”
宁远发誓,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听着怪瘆人的。
“订最近一次的航班,回北城!”
宁远心底蓦地一紧,“头儿,千万不要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项目还没完成呢!”
沈知聿闭了闭眼睛。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连心跳节奏都能控制,情绪克制能力更是异于常人,平时碰到再大的事,他只要抽一根烟就过去了。
可是今天不行,他联系不上姜枳,心里没底。
没有她的消息,他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失重感,像是浮在茫茫无际的海面,心里慌乱又不安。
伴随着打火机响动,他抽烟沉声道,“今晚通宵,明天一早把项目和莫总对接,然后直接去机场。”
宁远又是瞪大眼睛,下巴都抖起来,“四天的工作量,你要压缩到一个晚上?”
“对!”
宁远哭死,“老板,能不能先给我买一份身故保险?”
“公司早帮你买好了,社宁畜远。”
“……”
怎么就成四字弟弟了呢?
沈知聿打开手机,首先把刚才的监控视频发给周心艺。
然后打开笔记本,说干就干。
宁远看着他那副清冷的模样,任何人瞧着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随时猝死的模样。
心里挣扎了几秒。
得,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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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心艺刚回到沈宅,沈京肆还追在一旁滔滔不绝。
“老婆,你到底怎么了?你也中了姜枳那妲己的妖术吗?儿子他可是沈家的掌权人,怎么能因为一个妖女变得像昏君?你更离谱,还打人?”
周心艺忍无可忍停下脚步,柳叶细眉竖着,含着薄怒。
“妲己魅惑君王,表面是妲己不对,实际是昏君的无能,上位者的恶与成败无论何时都不是枕边人能决定的,我儿子不是昏君,他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不像你!”
“我又怎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对枳枳说了什么?”
沈京肆被她盯得有点心虚。
他确实在宴会上录了姜枳说的狠话,但是他压根就不敢发给儿子。
如今他对公司来说可有可无,每次开会听那些专业术语只能用意念控制才不至于打瞌睡。
在儿子和一帮研发精英眼里,他只是个不懂事的董事长。
反过来,他对儿子是又忌惮又巴结。
又不敢明着巴结。
沈京肆眼睛看着别处,讪笑道,“我什么也没做啊!我一过去就见到你把白太太推到地上,那气势……简直比以一敌十!”
周心艺撩着眼尾,仍是不信,“那为什么枳枳今晚会生气地推开我?”
“她本来就这样喜怒无常啊!”
周心艺带着怀疑,低头打开儿子发过来的监控视频。
沈京肆心里一沉。
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伸过头,一眼就见到视频里自己指着姜枳骂的画面。
像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
这下完了。
被老婆逮了个证据确凿。
刚想跑,周心艺扯住他领口。
女人一双美眸都气红了,咬牙切齿,“沈京肆,你怎么就和你娘一个德行?专挑我儿子出差的时候就对他的姑娘下手?!”
“……”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等同于把小姑娘往陆之牧怀里推!上次闹分手,儿子眼睛就差点瞎了,这次要是再闹,儿子还有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