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要你追我？”
“嗯，她说，手术之后她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必须要我给她吃颗定心丸。”
陆之牧平静地与她对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从未有过沉稳气场。
“她想让我娶你。”
“不可能！”姜枳想也没想。
“我知道你不爱我，你爱沈知聿，可那又怎样？你没安全感，你根本没法从他那里获得幸福，复合后大概率也是分手，你知道人什么时候最幸福吗？”
“……”
姜枳扶额，“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真正的幸福不是拥有，而是期待，人总是在接近幸福时倍感幸福！所以大家都喜欢玩暧昧！”
“你怎么知道？”
姜枳挑眉，打开车门，“这些小作文，随手在多多的朋友圈复制粘贴就是了！”
“…………”
陆之牧感到社死。
他下了车，和她并排走进火锅店。
“枳枳，我妈真的很喜欢你，你就帮我一次，至少让她先接受手术，好不好？”
姜枳还是那句话，“不可能！我们只是同学，我可不想为你丧失择偶权。”
“可你的爱是偏执的，你不就是觉得沈知聿太容易得到你的爱，心有不甘吗？”
姜枳顿住，忽然就觉得，经历这次倒闭风波，陆之牧已经不再是那个放浪不羁的少年。
真的像个商人，也学会趁人之危了。
“你想想，要是沈知聿听到我们要结婚，他会怎样？会不会像你当时听到他要和白瑶结婚一样炸裂？”
他会怎样？
会像她一样痛不欲生吗？
姜枳眸眼底有细微的情绪流过。这点情绪被陆之牧灵敏的捕捉。
他盯着她，“你以前想要他，却又自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与他相匹配，你够不着他，现在，你不想逼自己一把吗？”
“……”
“你一边回避，又一边学研发，办画展，考雅思……这些看似是你自己的蜕变，其实都是因为他，你想变得强大，变得闪闪发光，才能与他的并肩同行。”
“……”
姜枳听着，眸里盛起疯狂的笑意。
“陆之牧，你说的很对，可我没你那么渣，已经在和多多暧昧了，却还让我做你女朋友？”
“不，你误会了。”
陆之牧忙解释，“只是为了骗我妈妈去手术，也顺便虐一虐沈知聿。”
他苦笑着按下电梯，做了个请的动作。
密集的空间里，姜枳心绪复杂，胸口堵得慌。
陆之牧笑得很邪，“我这辈子，就因为沈知聿才体会过什么叫狼狈不堪，我就想看他狼狈一次，哭一次，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看着姜枳，凑近点笑道，“我相信你也一样！”
“……”
出了电梯，姜枳去了趟洗手间。
出来后擦干净手，看了眼手机。
漂亮哥哥：【下楼来，哥哥给你买了零食。】
姜枳盯着文字，有点恍惚。
她靠在洗手池边点了根烟，整个人在烟雾里看上去有种压抑的冷静。
过了一会，才眉眼弯弯地回：【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沈知聿将车停到宿舍楼下，盯着对话框，心里异常烦躁。
他靠坐在椅子上咬了一根烟出来。
指腹却快速地打字：【你在哪？和谁在一起？】
ZhiZhi：【和男朋友约会，无可奉告。】
看着这行字，沈知聿觉得全世界都在崩塌。
他颤着手，随着打火机的一声响，烟雾迅速模糊他英俊的面容。
姜枳以为他不会回了，摁灭了烟。
却见对话框里又多了一条信息。
漂亮哥哥：【我订了电影票，想和你去看电影。】
接着他发过来一张图片，是两张电影票。
姜枳放大看了一会儿。
唇边勾起一抹狡黠。
ZhiZhi【好巧，我和男朋友也看这场。】
沈知聿霎时僵在原地，一颗心蓦地往下坠。
立即拨出那串号码。
两人压抑的呼吸声在电流中激烈碰撞，犹如没有硝烟的抗战。
男人浑身都透着一股戾气，干涩的话语到嘴边，却像被润了一遍似的，变得轻柔。
“乖，告诉我，你在哪里？
“沈知聿，别折腾了，我已经有新男朋友了。”
“什么新男朋友？我从来没有答应过分手，”沈知聿冷眼扫向食盒，语气柔下来，“我给你做了饭。”
“啧，什么年代了，还用亲自送饭这种方式追人？如果这招有用，干美团的小哥每天都能换新女友！”
沈知聿眼眶微红，声音终于发涩，“……宝宝，别闹，我有话对你说。”
“你开宝宝巴士的吗？见谁都宝宝！”
嘟嘟嘟……
姜枳挂了电话，立即就切换界面，买了两张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