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对,你们俩身上也一股酒味,不会是你们陪如宁喝的吧?”
许宛撇下赵燃匆匆迈出卧房,“殿下怪罪他们干什么?酒是我找的,公主自己偏要喝,谁能拦得住?”
赵烁登时换起笑脸,“这事闹的,小妹定是与你交好,觉得高兴才多饮两杯。”
“公主擅自改道,去探望厂公,姚大人他们尽职尽责,才把人送回你这。”
“许姑娘,你怎么还较上真儿了呢?”
许宛越看赵烁越觉着和里面酒醉那位很像,相貌举止如一个人。
难怪他们俩受天起帝喜爱,皇帝就得意“天真烂漫”的兄妹。
“没校事厂帮王爷洗脱嫌疑,王爷说不定现在还跪在宝相殿外负荆请罪呢!”
见许宛如此维护校事厂,姚宗安和宋绩将耷拉下去的脑袋又挺回来。
赵烁羞愧汗颜,“等过段时间,本王亲去拜谢左珩。”
“不劳王爷大驾,王征大人早已代您去过。”
赵烁手捏折扇,往一旁案几上用劲儿敲敲,“老师亲自去看左珩?我竟不知道!”
从赵烁被天起帝禁足后,王征一次都没来瞧过他,主要是生这个蠢学生的气。
“卑职已把如宁公主安全送到,就不打扰王爷歇息,这就告退。”姚宗安想带许宛早点离开康王府,厂公还在家中等候呢。
赵烁欲言又止,合计半晌才道:“许姑娘,你路上注意些。”
“许宛不许走!”原本已鼾睡的赵燃,不知何时跑出了卧房。
她挽住许宛哭哭啼啼:“臭男人靠不住,还是好姐妹知道疼人。”
“好姐妹也得回家睡觉啊!”许宛用力扒开赵燃,把人往赵烁身上一搭,“跟好哥哥诉苦吧。”
赵燃伸手就把赵烁的玉簪拔下来,“九哥傻乎乎,我喜欢你——”
她手中玉簪直指姚宗安,慌得许宛赶快挡到前面,“是是是,你喜欢我。”
姚宗安吓出一身冷汗,若赵燃心思被赵烁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许宛抱住赵燃回往卧房,姚宗安也带宋绩先一步走出康王府。
唯有长发半披下来的赵燃顿在原地,“气氛不对!”
他们二人在康王府门口左等右等,就是不见许宛现身。
宋绩一拍大腿,“赵烁不会把许姑娘扣下了吧?”
“他扣许姑娘干什么?”
“前段时间的事你都忘了?”
姚宗安平时不太往左珩宅邸里跑,一般都坐镇在校事厂。
赵烁潜入左珩宅邸那件事,他虽知道,但没深入细问。
待后来宋绩被左珩调走,陪许宛天天出去玩儿,姚宗安也只以为那是厂公的安排。
宋绩如此这般讲述一番,姚宗安才明白左珩刚才为啥是那副表情。
要不是为了如宁公主,左珩说什么都不会让许宛来见赵烁。
就在此时,康王府的管家跑出来传话,如宁公主逼许宛留下陪她,让他们俩先行一步。
等明天一早,康王府自会派车将许宛送回左宅。
管家传完话,速速跑进府里,立即关闭大门。
姚宗安和宋绩面面相觑,担心什么来什么!
“我搁这守着,你回去跟厂公说吧。”宋绩害怕回去挨骂,宁愿在康王府外等一宿。
姚宗安执意不肯,“我是上司你是上司?听我的,你回去,我留下。”
二人争执不下,只得一道回去,打算一会儿再折返回来。
许宛把赵燃哄睡着,已过去大半个时辰。
她疲惫地走出卧房,却见赵烁换一身新衣站到她面前,跟花孔雀开屏似的。
“殿下,我走啦。”
“我让他们先回了,天色这么晚,你留下来住宿一夜,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
许宛气冲冲跑到门首,只见门外空荡荡,马车早不见踪迹。
赵烁巴巴地追过来,“许姑娘,这大晚上的,我能放你一个人回去吗?”
“我找公主睡去。”
“我府上有那么多房间,你和我小妹挤在一起干什么?”
“康王殿下,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许宛慢步回庭院中,望向这夜的明月。
夏天已过,秋季降临,早晚凉飕飕的。
“我们又不是没共处过一室,我什么人品你不了解?”赵烁伤心叹气,“我只是很憋闷,恰遇见你,想诉诉苦而已。”
“你没娶正妃、侧妃,小妾通房总该有不少吧?”
“要说一个没有,那一定是骗你的,但……”
许宛抓住这个“但”字,赶紧驳斥:“别但是,我一个做了太监对食的女子,殿下就别动心思了。”
赵烁不服气地嘶喊:“左珩他都不算个男人,他能满足你什么?”
许宛绞尽脑汁想措辞,“有些感觉它不是必需品,没体验过也不会抓心挠肝。情欲在生存面前,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