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
他抱起她,扶着腰放在了自己腿上,“不要去管那些,再跌一点也无所谓。”
显然,那点跌幅在他接受范围内。
她也就不再问了,嬉皮笑脸起来。
封诣寻又不是什么不懂事的小孩,他肯定比她有分寸。
迟觅坐在他大腿上,拉起他的一只手,掰着他的手指,忽然说:“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这男人的手真好看,手指笔直,骨节分明,指甲常有修剪,平整干净。
他任由她把玩着。
她念念有词,“男左女右,来,本大师来看看。”
翻开掌心,她那纤长的手指,划着他的掌纹,“这一条,是生命线,先生,你这个生命线不错哦,长命百岁的命格。”
掌心传来的感觉,又痒又麻。
他听到她说的话,唇角缓缓勾了勾。
迟觅握着他的手掌,指甲又沿着另一条掌纹轻轻滑动。
她轻声说着,“这条是感情线,嗯,看起来,你的生命里,有个很爱你的女人,她聪明又活泼,可爱又漂亮,是天底下不可多得的大美女,追她的人能从马赛排队到巴黎,这么漂亮的大美女喜欢你,你可一定要珍惜啊!”
他笑意更深,略显无奈地唤她,“觅觅……”
手掌的感觉,仿佛直达心口,沿向尾椎骨,他整个人都被她勾得迷乱起来。
迟觅的脸有些微微发烫,她意识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
但此时的她,有些坏心肠。
她摩挲着他的手,精致漂亮的指甲划过第三条掌纹。
他轻轻闷哼了一声,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
想吻她。
他只想抽回手,把她按在怀里吻。
她抓紧他的手,坏笑起来,说:“这另一条呢,是智慧线,先生你的智慧线太短了,脑子可能不太好哟,这边建议你多吃点猪脑子补一补……”
说完,她甩开他的手,翻身逃开。
“觅觅。”他唤了她一声,猛地捉住了她的脚踝。
一声惊叫,她整个人已被他压在了沙发上。
她显然,太高估自己的战斗力了。
他掐了一把她的腰,迟觅想叫又想笑,整个人被他锢着难以动弹。
她并不知道,船会停在哪里。
却明白眼前的人是谁,也明白他心中所想。
远去的是繁城灯火,近在眼前的是一遍遍融合又破碎的旖旎。
……
封诣寻的这场假期,持续了半个多月还没有结束。
他和迟觅在瑞士的山下避暑,住了好些日子。
这段时间的他们,像是待在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里,生活惬意。
直到他病了。
可能是因为很少生病的缘故,偶尔病一回,症状并不轻。
然而最开始的起因,是迟觅生理期。
他出门帮她买了卫生棉条,给她换了衣服,又去洗了个冷水澡。
她大概是受激素影响,肚子不舒服也得戏弄他。
导致他接连洗了好几天的冷水澡。
他很少去想,自己也会生病。
迟觅在异国他乡,又语言不通,但出乎意料的,将他照顾得很好。
她找了当地人,靠着一些翻译软件与双手比划,从他们的家庭医生那里开了药,借了体温计,一切顺遂。
尽管他并不愿意承认,但他其实一直都心知肚明,她这样的人,自诩废人,只是个玩笑话。
她可以,没那么需要他。
她只是,喜欢他。
他们离开瑞士回国时,琳琳还在马赛,待在奶奶身边玩耍。
在外人的眼睛中,封诣寻和迟觅,双双失踪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里。
这段时间,还发生了很多琐事。
当然,这琐事都与失踪的两个人无关。
封镇弘的骨灰运送回了封家,他的律师开始处置各种遗产。
股权大头,在封诣寻手中,但其他人也有分割,他们一家人终究是一个大的利益共同体。
封承钧进入公司后,作为封家长孙,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好像几乎所有人,都指望着他去做些什么似的。
而他对此感到很痛苦,小叔失踪了,迟觅不接电话,股价跌了,大项目的合作一堆问题没有解决……
父亲和母亲都想让他在此时挑起大梁,甚至做起了封诣寻回来时,公司已不再需要他的黄粱美梦。
封承钧却只知道,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打游戏,和网友聊天了。
在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封家长孙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失踪的封诣寻和迟觅在超市买菜。
迟觅买了很多新鲜水果。
她看着购物车里的荔枝,对身旁的男人说:“老公,我给你做个油炸荔枝皮,怎么样?”
他表示,“老婆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