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皇祖母。“
江云萝赶忙拒绝，心思却忍不住微微一动。
看着面前老人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半晌，她终于没忍住问道：“皇祖母，云萝……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太后当即便点了点头：“自然可以，和皇祖母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这丫头，怎的离开一趟，还有秘密了？”
太后和蔼的在江云萝身边坐下，似乎是看出她有心事，拉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
江云萝目光闪烁一瞬，看向一旁的嬷嬷。
嬷嬷立刻会意。
“郡主在这里陪太后说些体己话吧，老奴去外面守着。”
说罢，便及其有眼色的将屋内的一众侍女全都带了出去。
确认其余人都已经走远，江云萝这才开口道：“皇祖母……云萝这问题……或许有些孩子气……皇祖母听了可不许笑话云萝。”
话音刚落，便看到太后满脸慈爱更甚。
“这是什么话？不管你多大了，在皇祖母面前都是孩子，皇祖母怎么会笑话你？”
江云萝闻言便顺势挽住了老人的胳膊，学着原主以前像他撒娇那样，靠在了她的肩头，这才缓缓开口道：“经此一劫，云萝想了很多，最近更是时常从梦中惊醒，梦到……”
她停顿一瞬，垂下了眼眸，遮去了眼底那一点试探，这才继续往下道：“若云萝真的是北溟的公主，不是皇祖母的孙女……那可怎么办呢？”
话音落下，她感到老人拍着自己肩膀的手明显僵硬了一瞬，随即笑了出来：“你这傻孩子，怎么会呢？皇祖母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怎么可能会是北溟的公主？是不是你皇伯父对你说了些什么……”
江云萝没有说话，权当做是默认了。接着便听太后继续安慰自己道：“不必想那么多，不管你是谁，那北溟的皇帝都已逝去了，皇祖母也只认你一个孙女……”
“你皇伯父……平日里是想的多了些，但那是因为他是东莱的君王，所以不得不多想，但除此之外，他也是从小看着你的，最疼爱你的长辈，只要你乖乖听话，便还是我们最疼爱的那个云萝郡主……”
乖乖听话。
江云萝敏锐的从这四个字当中意识到了什么，心脏猛的一沉。
看来太后果真也知道些什么……
只要乖乖听话。
她便还是都来的郡主……吗？
心脏似乎被轻轻揪了一下。
江云萝缓缓起身，没有再继续靠在太后身上。
随即轻声道：“皇祖母的意思……云罗明白了。”
见她乖顺，太后欣慰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接着，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用过了午膳，刘公公便果然来了。
告别了太后，江云萝直接跟着刘公公离开，径直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同上次一样，江容渊早就已经泡好了茶盏，等着江云萝。
只不过比起上一次，眼下两人的眼底似乎都多了些复杂的神色。
“云萝，坐。”
江容渊面上和蔼的笑意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江云萝却丝毫不敢放松，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接着便听他询问了些关于太后的事。
这几乎已经是两人之间例行的开场白。
借由太后的借口让她进宫，之后才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正事。”
果然，说了没几句，江容渊便突然话锋一转道：“慕漓已经到达东莱了，你可知道？”
他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试探。
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并未露出任何破绽，江云萝目光闪烁一瞬，并未答知道。
也没答不知道。
只是沉声开口：“皇伯父放出消息也有一段时间了，若是日夜兼程，此时也确实差不多该到了。”
她语气淡淡，似乎并未因为“慕漓”这两个字而情绪上有任何的波动。
江容渊定定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半晌，这才收回了目光，继续开口道：“朕还以为他会先联系你。”
“眼下没有，不代表之后不会。”
察觉到他意有所指，江云萝干脆顺着江容渊的话往下说。
见她如此配合，江容渊果真眼底略过几抹满意神色，当即便道：“你若去见他……有多少把握说服他加入东莱？”
“这……”
江云萝迟疑了一瞬，没有开口。
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慕漓不可能背叛北溟。
江容渊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
但想必他也不在乎，慕漓究竟能不能能够为他所用。
能，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不能……
江云萝指尖微微一缩，下意识便揪紧了衣摆。
面上不显山露水，心里却有些焦灼。
她不开口，江容渊便自然而然的继续往下道：“此事倒是不急，你在北溟时，他毕竟也照顾你颇多，总归是愿意听你说两句的，若他之后联系了你想要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