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停止哭嚎,面色大变:“你是如何知道的?”
他咬牙切齿道,“是李三那条蠢狗!我还以为他早死了呢!”
“别管是谁!总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孟逢春惊讶道:“我也听人说过他曾救过你爹,原来是假的?我早就看这小子不像好人,挺会装啊这几年!”
“这种人!多说无用,吃了板子才会老实!带好东西!走了走了!”一个小吏催促道。
赵信心如死灰,任他们把屋里的钱财搜刮干净,将自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他或许,再也回不来了。
一伙人换乘马车去了衙门,县令老爷坐堂,孟小溪上前指认,衙役们开箱一一验证,除了少一套头面,四个珠子,别的东西都能对得上。
赵信的盗窃罪名确认无疑,当堂挨了二十板子,收监待流放。
他那些钱财,本打算攒着买宅子的,平日也没舍得多浪费,如今按照当票上的数目赔给了孟小溪,剩下的全部充了公。
处心积虑这么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亭长和几员小吏大小也算个官差,帮民众擒获盗贼,最后也都受了奖赏,风风光光地打道回镇。
回到家时天已擦黑,幸亏家里多了两个长工,鸡鸭狗牛都有人好好照看着。
昨夜睡得少,黑漆漆就起了床,这一整天下来,又忙又乱,两人带回满身疲惫,精神上却还可以。
东西终于找回来了,恶人遭了报应,那一套头面却因过了期限而成了死当,已经被当铺自行处理过了,没法再赎回来。
“可惜了!”沈轻舟叹道。
“没事!这样已经很好了,我娘若是知道也不会怪我。”孟小溪挺知足,“沈大哥,这次多亏了你。”
“你我之间还用客气么!你二叔那边要表示一下吧?”沈轻舟问他道。
他指的是村长孟逢春。
“嗯!等两日我买点东西送过去。”
虽然他总强调是份内之事,但这两次耽误他那么多时间,人家里还有农活要干呢。
“还有你堂姐,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还要怪罪于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孟小溪按了按眉心,疲倦的感觉泛了上来,“谁让她识人不清。”
沈轻舟贴着人,抚了抚他的头发,又蹭蹭他的耳侧:“累了一天,早些睡吧!”
“嗯!你也是。”
二人洗漱之后各自去休息。
说什么来什么,第二天中午,孟香如就得知了赵信的事情,再一打听,说是因为偷拿了前东家的财物,被报官抓走了,甚至当堂就下了判决。
她一瞬间感觉天都要塌了,盼了那么久的大宅子,等了那么久的亲事,眨眼之间全都泡了汤,而且,她没敢告诉家里人,两人的关系已经相当亲密了。
午饭之后,孟小溪正要去田里看看,他今天起得晚,上午没去,这两天都是姚叔父子俩在干活。
孟香如气势汹汹地把他堵在门前,声泪俱下:“孟小溪!我上辈子是欠你钱了还是杀你全家了?你为啥总是针对我们家啊!”
“你家的长工都敢随便打我爹娘!种你几亩田说要回就要回!还有赵信,他早就被你辞退了吧?你却还不放过他,要对他赶尽杀绝!你是不是想让我也去死啊!你这个刽子手!”
上次吵架之后,两家一直互相不搭理,孟小溪乐得清静,现在出了这事,又开始找他发疯了。
真烦人。
“什么叫让你也去死?我也没让他去死啊!”孟小溪无奈道,“还有,二姐你声音小一些,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的关系啊!”
孟香如让他说得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伸手把他推到一旁,自己硬是挤进门里边。
她抽抽搭搭道:“他虽说在你家时懒了些,但这几个月都是勤勤恳恳的,说是要努力攒钱买房子,买好了就来我家提亲。”
“从没打骂过我,待人也和气,反正比你家现在那个大块头好!你是不是就不想我过得好啊?拿了你的东西,让他还回来不就行了吗?何至于要做这么绝啊小溪!”
孟小溪简直无语:“二姐!那你可知道,若他要买宅子的大部分钱财都是偷拿的呢?做错事就要接受惩处,我不认为自己做得绝,要怪也只能怪你眼光不行识人不清吧?”
“你——”孟香如让他噎住了,她就知道,这个堂弟同以前不一样了,油盐不进。
“还有,赵信那人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四处对着别人抛眉弄眼的,对你好也许只是表象,你在这儿一厢情愿,他私下不定有多少龌龊心思呢!”
最起码对他有过,还上了手,孟小溪想到这儿,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