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年表情明显愣了下,“什么?”
“她是您影迷。”金斯娇挺难描述心里的滋味,不算特别难受,但一直有股莫名的劲儿梗着。
喜欢雪年的人那么多,她从没吃过醋,这还是头一回。
或许是薛致安性情过于爽朗,喜好也表现得热烈,阴暗拧巴如金斯娇,潜意识地羡慕她的真诚和坦率,以致于产生了可笑的危机感。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节目组通知嘉宾们在一楼用餐,金斯娇把手机揣进兜,走到雪年身边,犹豫着拉了下她的手。
雪年立刻反握住她,“所以是吃醋?”
金斯娇迟疑地点头。
雪年目光流连在她眉眼间,半天,凑过来在金斯娇眉心亲了下,嗓音叹一样逸出来:“这下真要打欠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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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乔黎回来了。
得知金斯娇帮她抽签选房,乔黎隔着长桌道谢,金斯娇礼节性地点点头,薛致安一阵风似的从楼上刮下来,抽出椅子坐到乔黎身边,问她身体如何。
节目组准备的午餐味道不错,金斯娇自己没感觉,但一桌饭菜以可观的速度减少。
吃到一半,导演冒出来提起金斯娇换房的事,表示嘉宾们有需要都可以和节目组交易,一桌人不约而同地认为节目组没安好心,没一个答应。
乔黎不了解情况,偏头小声问:“换房?”
薛致安给她解释:“娇娇本来和你一起住的,为了我换到一楼去了。”
说着她像模像样地揉揉眼角,满脸感动地看向那端的金斯娇——金斯娇在看对面。
对面的是雪年。
薛致安收起感动,往自己碗里夹了块色香味俱齐的大虾,咬耳道:“一楼住的是雪年,娇娇房间在她隔壁。”
乔黎看过去,金斯娇面前的餐盘空掉一半,已经放下餐具,这时对面的雪年抬眼说了句什么,金斯娇嘴上没吱声,默默把筷子又拿起来。
薛致安:“娇娇和雪年是不是认识?”
乔黎收回目光:“当然,她们俩合作过电影。”
“真的假的?雪年的电影?哪一部?我怎么没看见过。”
“还没上映呢,”乔黎失笑,“您不是和金老师挺熟的吗,居然不知道?”
薛致安一窘:“我以为娇娇是爱豆……”
爱豆演戏,大多伤眼,她没想到金斯娇居然是个正儿八经的转型演员,还能和雪年搭上戏。
乔黎会意:“金老师演技很好,有空您可以看看她的作品。”
薛致安自知是自己偏见,忙和乔黎招呼声,从桌上夹了几个口味不错的菜,满怀歉意地绕桌一圈,坐到金斯娇身旁,“娇娇……”
正努力往肚子里塞食物的金斯娇一顿,不动声色地往边上让让,和她留下十公分的社交距离,“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跟你打个招呼。”
薛致安抬头,牵嘴笑:“雪老师。”
雪年温柔地颔首。
薛致安赶忙道:“娇娇,我听说你和雪老师拍过戏?什么电影啊,等上映了我包场去看,给你应援!”
应援暂时就不必了,《三十天》能不能过审定档还说不定,金斯娇随便用几句话搪塞过去,薛致安没多想,主动把盘子推到她手边。
“你饭量怎么这么小?多吃点。你有没有别的安排,下午我们一起商量下那计划表?我看了下,里头有好多项目要几个人一起才能完成,要不我们搭个组吧……”
薛致安说话速度快,哒哒哒机关枪子儿似的不带停,金斯娇耳朵听得发嗡,忍不住抬眼看向对面,雪年用完餐,正好整以暇地坐着看热闹。
不能表现得太小气。
金斯娇给自己做心理暗示,硬着头皮问:“有什么项目?”
“派对晚会,唱跳表演,”薛致安道,“楼上有乐器你看见了吧,上回录节目你不是弹过吉他吗?”
表上确实有这两项,但比较耗时耗力,金斯娇原本没打算把它们列作必选。
“怎么样?”薛致安期待地望着她,“有兴趣吗?”
金斯娇含蓄道:“我很久没开过嗓了。”
薛致安手一挥:“没关系,你弹,我唱!”
出道十多年,薛致安在歌手界算是一面极具个人风格的旗帜,多少人想和她合作,金斯娇没再拒绝,只道:“让我回去再准备准备。”
薛致安高兴地扑过来要给她一个熊抱,金斯娇一个起身躲过去,撞上雪年的视线,清清嗓,“我吃饱了。”
薛致安一瞅她的盘子,还剩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