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十分勉强地冲牧宁池笑了笑。
“没事,就是……导师说我总请假,问我需不需要办理休学。”
“不休学,明天就回去。”
牧宁池收回视线,弯腰张口,叼走了许诺诺刚刚叉好的一颗炸丸子,惬意地咀嚼。
“嗯。”
许诺诺点头,看牧宁池吃得开心,她贴心地将剩下的炸丸子一个接一个全都塞进了牧宁池嘴巴里。
牧宁池蹙眉吃完,毫不客气地捏了捏许诺诺的脸蛋,沉着眸色调侃了句。
“猫猫,没想到你报复心还挺强,马上回民宿,看我怎么惩罚你。”
许诺诺不太理解,“我报复你什么?”
牧宁池沉溺于许诺诺阳光照耀下白嫩嫩的脸,这张小脸哪怕只是轻轻掐一下好像都能滴出水来,怎么都看不腻。
见牧宁池只盯着她看却不说话,许诺诺认真想了想,猜测着是不是牧宁池每次喂她吃东西都很大口,他以为她在报复。
许诺诺开口解释,“我没有……啊!”
话还没说完,许诺诺整个人都被牧宁池抱了起来,然后男人迫不及待地往民宿的方向赶。
许诺诺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牧宁池是故意的——
这个男人想占她便宜的时候,就是路过一只小猫小狗都会变成他的借口!
流氓……许诺诺红了脸。
民宿不大,房内装修也很简单,但好在打扫得十分干净,还配有独立的客厅。
牧宁池尚算满意,他不由分说地把许诺诺扒了个干净,抱着她进了浴室。
……
—
凌晨已过,繁华的玛加拉市上空却一改往常,没有漆黑的天幕、漫天繁星。
云层逐渐消散,天空仿佛被一层血红色的薄纱所笼罩,成群的黑鸟在空中乱飞,发出刺耳的尖鸣……
许诺诺疲惫不堪,被困在梦境里。
她的梦境恍惚而真实,四周是不见尽头的海洋,她紧紧抱着一叶小舟起起伏伏,被翻涌的浪潮不停地抬起,拍打……直到她失去所有的力气,沉沉坠落。
“猫猫,醒醒,地震了。”
许诺诺猛地睁开眼,这才发现不是梦,而是眼前的屋子正在疯狂且剧烈地摇晃。
头顶的吊灯噼里啪啦地炸开,滋滋的火花照得房间忽明忽暗。
“抓紧!”
牧宁池迅速拿起一旁的枕头,放在许诺诺头顶,抱着她从床上滚至房间角落,并将她护在身下。
耳畔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轰塌声,许诺诺紧紧捏着头顶的枕头颤抖着蜷缩成一团。
只短短几秒,她甚至连心跳加速都来不及,便在携带着压抑和惊恐的烟尘侵袭中,惊呼着陷入了一片黑暗。
滴答滴答——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水声,在震后诡异的废墟内,显得尤其突兀。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似是有人在哭泣,在求助……
周围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吓得几乎已经失声的许诺诺打了个哆嗦。
被面前的牧宁池察觉到,男人左手撑着墙面,揽腰的右手将许诺诺抱得更紧了些。
“有没有受伤?”
“没有。”许诺诺呆滞地摇了摇头。
温度越来越低,许诺诺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但牧宁池显然比她更惨,整个上半身都是赤裸的。
这场突如其来的临近死亡的威压巨大而猛烈,将许诺诺团团包围。
直到牧宁池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递过来,许诺诺才像是终于回过神。她哽咽着松开枕头,揽着牧宁池脖颈出声轻唤。
“牧宁池……”
这里是三楼,以牧宁池的能力,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这样——
永远都在救她……
“别哭。”
牧宁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还是那么的轻哑又好听。
黑暗太沉,许诺诺清楚地捕捉到牧宁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颤。然后一只手从上往下,轻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
“乖,不能哭。从现在起,我们得保存体力,等待救援。”
“嗯。”
许诺诺抬手往四周探了探,空间很小。
她和牧宁池大概是蜷在一个角落,牧宁池身后是一块巨大的水泥板,和直角墙面形成了一个三角形空间。
许诺诺身形娇小,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还能勉强转个身,牧宁池就难受了,他半跪于地,将许诺诺护在里面,几乎整个脊背都是弯曲的。
许诺诺忍不住开口,“我这里空间比较大,我们换个位置,你靠着墙,从后面抱我。”
牧宁池没动,温热的指骨摩挲着她冰冷的脸颊。
“不行,等会儿或许会有余震,换个位置,水泥板塌了会直接压在你身上。”
“可是你……”
“乖乖听话!猫猫,我没事。你往后退一点,缩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