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也不看他,似是铁了心地要和他划清界限。
牧宁池站定在床边,有一瞬间被许诺诺气到,偏偏现在的小猫碰不得也说不得,碰一下就喊疼,说几句就哭。
他没有将许诺诺从被窝里揪出来,抬步转身走到阳台。
“咔哒”一声,将唇角的香烟点燃。
白色烟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牧宁池面容,却无法驱散他烦躁不堪的情绪。
一支烟抽了许久,牧宁池才回到卧室,许诺诺依旧藏在被窝里,他真怕这只倔猫为了和他怄气将自己活活闷死。
男人抬手,把被子往下扯了扯。
一双漆目墨絮流转,低低睨着快要撑不住的许诺诺,正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对视上他的眼神,马上便不安地闪开。
“许诺诺,你到底在怕什么?”
许诺诺没有回答,垂着眸子直接给牧宁池下了逐客令。
“我,我很困,我想休息了,池叔叔,你能不能出去?”
牧宁池忍着怒意咬了咬后槽牙,混乱的思绪却逐渐变得清明。
他蓦然想起许诺诺刚到土其国,祁醉还十分抗拒去给她做保镖,这次行动却自告奋勇地留了下来。
所以祁醉到底和她说了什么,才让这只小猫突然转变了态度,还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
牧宁池眉心微拧,他再无意和许诺诺纠缠,弯腰给许诺诺盖好被子,长腿一迈,转身离开了卧室。
男人走至客厅,抬眸睨了眼站定在沙发旁似是等候许久的祁醉,脚下步子不停,径直往厅外的庭院走。
“滚出来!”
“是。”
第96章 怕死还是怕我死?
“池哥。”
祁醉站定在牧宁池身后,男人背对着他没有开口,似是在等着他主动承认,祁醉也不隐瞒,直接说出了心底的想法。
“是我劝她走的,是我告诉她继续待在你身边会害死你。她连最起码的自保能力都没有,是你的累赘。”
牧宁池耐心等到祁醉把话说完,才淡淡开口:“不过问兄弟家事,不欺辱兄弟女人,坦诚无伪,同舟共济。”
这是加入银狐队必须遵守的准则。
“池哥。”
祁醉上前一步,似是还想再劝,牧宁池冲客厅外的陈颂文摆了摆手。
“绑手带。”
池哥打人的时候极少用防护,用了,那就说明……陈颂文咽了咽口水,万分同情地看了祁醉一眼。
但他不敢耽误,几个跨步上前,将一卷洁白的绑手带放在牧宁池手心。
牧宁池不急不慢地将左右手都缠绕好,才轻缓转身。
“你可以还手。”
祁醉不敢还手,牧宁池的自由搏击就是世界冠军来了都不一定是对手。现在已经惹怒了他,还手只会被打得更惨。
而后暴雨般的拳头落在身上,祁醉疼到周身痉挛,但还是顶着能把他撕裂的痛意将他想说的话全部说了个遍。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这世上这么多女人,你喜欢谁都可以,但你不能只喜欢一个。即便喜欢了,也不能表现得那么在意。池哥,唯一和偏爱会把你逼上绝路。”
祁醉的声音逐渐走弱,到最后甚至直接失了声,闷哼着任由牧宁池一拳拳发泄。
刺目的血光不停地从祁醉唇间溢出。
牧宁池收手起身时,祁醉已浑身是血,佝偻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他看不到天边皎洁的月轮,眼前是刺目的红色血光,大概是污浊的血液流进了眼睛里,濒临死亡的痛感使得他连挣扎着站起来都做不到。
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牧宁池解开沁满血迹的绑手带,信手往地上一扔,居高临下地淡漠冷睨着祁醉。
他不需要别人自以为是的关心,是生是死他也从不在意,他只是想得到一份独属于他的爱,那是比他这条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只是许诺诺胆子这么小,又是个倔骨头,祁醉简单几句话,轻轻松松就毁了他这段时间的努力,把这只好不容易对他有了些许动摇的小猫直接吓得炸了毛。
牧宁池忍着怒意阖目又睁开,淡着眸色给祁醉下了最后通牒。
“服从,还是滚蛋?”
祁醉大概明白了牧宁池的心思,他的老大已经疯了,多说无益。
更何况牧宁池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任谁也劝不住,反倒是他多管闲事了!
沉默几秒后,祁醉捂着刺痛的胸口,抵抑住喉间血腥,含糊不清地开口。
“服从。”
牧宁池终于敛了眼底骇人的惊怒,抬步跨过祁醉,对着陈颂文沉声命令。
“把他送去基地审讯室,关在鬣狗隔壁,松懈看守。”
“是。”
陈颂文上前一步将祁醉扶起来,扛着他一步一拐地缓慢往门外走,早已踏步进入客厅的牧宁池却蓦然叫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