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那副高贵不可侵犯的神情,眼神如看土鸡瓦狗。
“徐文年,你带兵行军多年,有没有遇到过一种翻着白色眼珠的狼,俗称白眼狼。”
“她从小就是这样教育你的!”徐文年眼神如刀子,落在徐凤池身上,“你很小的时候,与我有过一段很亲近的时光……都是你的母亲,她瞧不起我,故意在你面前挑拨离间你我的关系。”
“你的母亲以自己大梁长公主的身份为荣,这是她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当初与她成亲,你以为我过的很开心?”
“处处要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自己努力拼搏,用汗水鲜血得来的军功,也被轻飘飘的一句长公主赘婿给抹杀掉。”
就连心爱的女子也被长公主亲自处理。
只要和长公主在一起,他总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从最开始的一点点喜欢,变成憎恨,厌弃。
他即便再尊贵,只要头顶的天下还是大梁的天下,就始终要被长公主压在头下。
他素来就有野心,岂能甘于人下。
眼下小皇帝仓促登基,那些王爷皇叔们蠢蠢欲动,此时,是他起事的最佳时机,只要铁蹄踏入上京城,鲜血流遍皇城,杀他个天昏地暗,推了大梁的江山,他就是新帝,世间再无长公主赘婿这个人。
徐凤池只觉得眼前的人无耻到了一种他无法形容的程度。
拿他和苏苏比,实在是太糟蹋人了。
苏苏只是爱钱财权势,爱俊美皮囊,而且她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徐文年却是小肚鸡肠,明明是靠长公主上位,事后发达了,又觉得那是黑历史,想尽一切办法,想把黑历史抹去。
最令徐凤池不能忍受的是:“你搞错了一件事,我与你生分,是因为有一年我偷偷跑去找你,亲眼看到你和姚烈父慈子孝。”
“母亲脾气是有些骄纵,我也听雨女官提起当年之事,说最开始的几年,母亲喜欢喊打喊杀,对你身边的女人极其苛刻,发现你与谁有染便要处死谁。”
“这件事,是母亲的错,她错在杖杀那些无辜女子,最应该被杖杀的人,应该是你!是你管不住自己,才累及那些女子失去性命。”
“你明知道母亲爱你爱到骨子里,你为什么还要拈花惹草!”
徐文年脸色青红:“男人本就可以三妻四妾,她却非要管着我,叫我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我又怎么能做到!”
“无非是她仗着长公主的身份恃强凌弱罢了,况且,她自己也养面首,怎么她能左拥右抱,却不许我做?”
徐凤池更是气结:“你口中的面首,不过是母亲还未成亲前,养在公主府的几个戏子,母亲只是闲暇时分喜欢听听曲儿,不曾与他们有过半分纠葛,何来的左拥右抱,是你自己心胸狭隘,小人之心。”
徐文年还要再狡辩,徐凤池却懒得与他继续纠缠下去。
“我知道苏晚人在你这里,既然你不愿意让我现在就把她带走,那就答应我两件事。”
“她娇生惯养,喜欢享受,别在物质上苛待她。”
“禁止姚烈靠近她。”
“只要你答应我这两件事,我就把这张和离书给你。”
徐凤池手里拿着母亲给他的一纸和离书,传达母亲的意思:“这和离书放置了至少有十五年了,母亲说,是她心存妄想,如今也该醒了。”
他轻轻地将和离书放在桌上,“望你看在这张和离书的面子上,做到我提出来的两点要求。”
说完拂袖离去,骑上快马,马蹄卷起尘烟,正要离去,前方却忽然窜出另一匹马。
姚烈骑在马背上,手里执着马鞭,戏笑道:“瞧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不让苏晚见你,是为你好,省的你在她心中形象破灭。”
徐凤池冷冷看他:“我的东西,你抢不走,我的女人,你也碰不得。”
姚烈玩味的摸起了手里的鞭子,挥去萦绕在鞭子上的苍蝇:“你猜这些苍蝇为何喜欢趴在我这根鞭子上?自然是因为这根鞭子刚染过血,而且是美人的血。”
“你的女人,我不止能碰,还能虐。”
“长公主生出来的儿子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踩在脚底下……”
只见凤池快速抬起手腕,手中剑影一挥,剑锋掠过姚烈的手腕,划出一道血痕。
姚烈吃痛,手一松,那根鞭子就朝下坠去,凤池伸手一接,抢过了那根鞭子,手中的剑再次狠狠刺向姚烈。
姚烈手中没有武器,被徐凤池打的落花流水。
很快就有几名骑兵上前护住姚烈,分开了他与徐凤池。
徐凤池的剑端在滴血,他冷笑道:“那么喜欢徐文年做你的父亲,那我就把他让给你吧,从今以后,我徐凤池的徐便是清风徐来的徐,与徐文年没有半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