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眼神一凛:“那也要等你做了太子,再光明正大的抢啊,现在宫里那位还苟延残喘着呢。”
姚烈却发出一抹狠笑:“老皇帝撑不了几天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姚烈这厮却一言即中。
两天后,传来皇帝驾崩的消息。
全国服丧三天,苏晚褪去所有胭脂水粉珠钗首饰,只在发髻间别了一朵白色绢花,身上穿着白色丧服,和凤池一起去守灵。
皇帝留有遗诏,命皇太孙承继大统,称景元帝,又夺了姚烈的将军封号,封他为七品的随护官,命他去守皇陵。
苏晚憋着笑很痛苦,看着姚烈那便秘脸,她捂嘴偷笑。
守皇陵能有个屁的前程,姚烈啊姚烈,看你以后还怎么嚣张的起来。
姚烈远远望她一眼,眼神一暗,原本迟疑不定,现在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服丧三日后,姚烈负责押送棺木送进皇陵,谁承想夜宿驿站时,驿站起了一场大火,姚烈等人葬身火海。
接到消息后,苏晚乐的多饮了几口自酿的米酒,脑袋晕晕乎乎的,躺在柳树下,看着微风拂过荷花,手执一把团扇,好不惬意。
“金桃,我突然想乘舟去逛荷花池。”
金桃的声音很近:“那可不行,太危险了,万一翻船了呢。”
“我会游泳啊。”
金桃说:“那也不行的,世子知道了,会责骂奴婢的。”
“我就悄悄的玩一会,你们把嘴巴闭紧,他不会知道的。”
“快去找个小船来吧。”
“若是不放心,你可以陪我一起乘舟。”
“金桃,金桃?……”
金桃忽然间没了声音,苏晚迷迷糊糊的起身,转身去找金桃的一刹那,惊起了落在身后荷花池的几只鸟雀。
随后一只手伸来,捂住她口鼻,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她醒来,头微微有些发麻,还嗅到一股血腥味。
她身处一辆摇晃的马车里。
对面坐着一个脸上带着纱布的男人,只露出两只眼睛,那眼睛漂亮极了。
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出其不意拉下对方的面纱,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后,毫不犹豫,抬手甩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刚响起,车帘就被撩起。
姚烈那张脸骤然出现,眼神邪恶的对着她笑:“都到我手上了,还敢这么嚣张啊。”
看了一眼沈阶:“沈兄,别惯着她,她打你一巴掌,你就默不吭声认倒霉?”
沈阶抿着唇不语,姚烈玩味的看着手里的马鞭,忽然扬起,抽在苏晚的小腿肚上。
苏晚哪受过这等委屈,当即疼的哭了,咒骂道:“姚烈,你个无耻狗贼,你不得好死。”
姚烈还要再抽,沈阶幽幽开口:“姚兄,我们还没出关,别闹大了动静。”
姚烈拿鞭子指了指苏晚的鼻尖:“以后你在我面前若是还拿出那副清傲不可一世的样子,我下次还抽你。”
放下车帘转身走开了。
苏晚忙看向车外。
不见繁华的亭台楼宇,只有无尽荒凉的山路。
她哑着嗓子质问沈阶:“你要把我抓到哪里去?”
沈阶看她一眼,垂下眼眸:“不是我抓你,是姚烈抓你。”
“还有,去了西北后,那里是姚烈的地盘,你别气他,他说的对,那里没人会惯着你。”
苏晚不信:“肯定是你唆使姚烈这么干的,你恨我。”
沈阶抬眸,眼底一片茫然,恨吗?也许吧。
第208章 被强取豪夺是她的命
腿上挨了一鞭,火辣辣的疼,又想到自己命运多舛,几番被人强掳,辗转多地,当初在佛祖前许的愿,虽然实现了,但是这个高门主母的生活过的却是跌宕起伏。
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哀伤。
陈落生张回那是她存心勾引,被他们纠缠,她可以接受。
沈阶也是与她有扯不清的关系,她同样可以接受。
唯独姚烈,她本本分分,并没有蓄意接近,怎么还是招惹到了这个大麻烦。
苏晚撩起裙摆,看着霜白的左腿上有一道赤红色的鞭痕,眼泪没忍住的往下掉。
坐她对面的沈阶目光沉沉的望着她的伤痕,言语冰冷:“眼泪还是省着点,深入西北腹地,还有你哭的时候。”
苏晚登时就想甩他一个大耳瓜子。
“还敢说不是你出的主意?”
“你这个无耻小人,亏的我还将琼枝抱回去养着了,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沈阶伸手摩挲着那道鞭痕,苏晚立即皱眉:“疼,没骗你。”
“你是知道我皮肤娇嫩的,姚烈那狗贼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他,他将我掳去西北是想要做什么,总不能叫我替他上阵杀敌吧。”
说着抬眸看着沈阶,语气软了几分:“我看你倒是和他很相熟,能不能替我说几句好话,叫他把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