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厨房做了鲍鱼盏和杏仁佛手,奴才也一并送了些过去。
东西不多,都是奴才亲力亲为,没第三个人知晓。”
徐凤池冷峻的薄唇轻轻抿着,只默默点点头,片刻后,忽然说道:“折几支梅花送到母亲那里去吧。”
断波脸上挤出笑容:“还要劳烦世子爷亲自动手,奴才是个矮冬瓜,就是蹦起来也折不到梅花。”
徐凤池轻哼了声,挥剑斩了梅树顶端的一小截。
轻轻拂去上面的雪,露出还未绽放的花苞。
梅花有清香,苏晚去伺候长公主盘发时,鼻息微微耸动,便嗅到了这股香味。
窗前的案几上放着一个斜口的花瓶,几支梅花疏影横斜的立在那里。
苏晚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欣喜的问道:“咱们府里还有梅花吗?”
一句咱们,把长公主逗乐了,觉得甚为亲近,亲自回答道:“是,我府里有一片梅林,现下开的是红梅,等到冬末时节,还有绿梅呢。”
苏晚一边盘发,一边说道:“这几支梅花还是含苞待放的,寝宫里燃了地龙,几个时辰过去,估计这些梅花就要绽放了。”
突发奇想,折了一支带花苞的梅枝,别在了长公主的发髻间。
期间陪着长公主闲话,苏晚信手捏来安徒生童话,稍稍改良过后,本土化的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就把长公主给逗乐了。
傍晚时分,苏晚到点要下班,长公主非要她乘坐马车。
苏晚深知不能接受这样的待遇。
她一个小小女官,在长公主跟前其实就是陪笑说话的仆从,哪能用长公主府的马车,太不分尊卑了。
“如今天下太平,海晏河清,这儿又是天子脚下,我从长公主府行走不过大半个时辰就能到家了,一路上还能顺带着买买菜,长公主不必为我的安危烦心了。
我戴着帷帽呢。”
苏晚撒着娇的,既奉承了长公主,又让长公主放宽了心。
“那好吧,现在日头还早,你快些回去,别误了时辰。”
长公主瞧见天边的晚霞,忙催促苏晚快点走。
等苏晚走远了,一旁的雨女官拿着一面镜子上前,笑道:“您头上戴着的梅花,已经盛开了。”
镜中带着病容的脸有几分陌生。
随着年龄增长,长公主不怎么爱照镜子了,她望着镜中爬上了细纹的脸,拂了拂面颊,叹息一声:“老了。”
不过看到发髻上那几朵盛开的梅花,嘴角翘了些,“我这也算老来俏吧,这孩子确实冰雪聪明。”
雨女官见长公主心情不错,一面替其捶腿,一面说道:“毕竟是世子爷介绍来的人,一定是个极为妥帖的女郎。”
长公主似是想起一件事,问雨女官:“凤池今年已经二十有二了吧?”
雨女官想了下,点头:“可不是么,世子爷和张贵妃的弟弟是同一年出生的,陈家老三又比他俩都大一岁。
几个人岁数差不多,这才能玩到一块去。”
长公主脸色微怒:“这几个都是一群混账,成天混在一块,你说说他们几个,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到现在都还未成亲,旁人家的孩子,过了十五就不停议亲,他们几个蹉跎到了二十多,还讨不到媳妇呢。”
雨女官笑笑:“那是讨不到媳妇嚒,那分明是不想讨。”
长公主话锋一转:“不过人家陈三现在浪子回头了,那么漂亮的姑娘,被人家陈三给预订喽。”
雨女官在长公主伺候多年,和徐凤池一起玩的几个少年郎,她都知根知底。
手下一松,雨女官转身端了一杯茶递给长公主:“只怕这事未必能如陈家三郎所愿。
奴婢还记得很早之前,那会儿陈家还没今时今日的地位,陈三的父亲不过是太仆寺一个小小的寺丞。
是陈三自己聪慧,在书院读书很刻苦用心,骑射也是一把好手。
听说最开始是张回不服气有人骑射功夫好过他,带了人去堵陈三,两人因为打架结缘,从此成为至交好友。
又经由张回的介绍,陈三这才和世子爷玩到了一处。”
顿了顿,见长公主很感兴趣,便继续说下去:“那会儿,世子爷身边聚集的都是有世家底蕴的公子哥,陈家的那点地位有些拿不出手。
有人就时不时的嘲讽陈三。
有一回被赵侍郎家的小郎君当面讥讽家世不行,陈三血气方刚的,直接把赵小郎君揍的满地找牙鼻青脸肿。”
“奴婢那时正好按公主的吩咐,去给世子爷送罗袜,碰巧看到这一幕,世子爷和张小郎君将两人拉开。
陈三那时候指着赵小郎君的鼻子骂,说早晚有一天,他会做大官,到时候要赵小郎君也体验一番被人折辱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