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不了孩子,我叫苏晚去陆家做妾,为的是替你稳固地位。
这些话,我说了多少遍,你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
“若不是你散播谣言,恶意中伤苏家名声,我还会继续疼你爱护你。”
“祖母,我散播的是不是谣言,你心里最清楚。”苏琳打断了老太太的话,“不要以为念旧情我就会原谅你的偏心,不,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自私偏袒。
你把我告到衙门去,害我声誉尽毁,差点被周氏扫地出门,我一直都记着呢。”
“父亲升不了官,阿弟不成器,苏家的未来,苏家的荣衰,还是要靠我,结果祖母还拼了命想把我拉下去。”
苏琳呵呵冷笑:“现在祖母后悔了没?”
“你不仅是蠢猪,还是一头白眼狼。”
苏老太太心累,道理都掰碎了喂到她嘴里,她就是被自己的一己私心蒙蔽,算了,不给这种人分析利害得失了。
心胸狭隘的人,就只能看到芝麻粒般的私利。
把眼睛一闭,老太太飞快的盘算着利益:“从严家多啃点聘礼,另外严世勋那个叔叔在工部?是不是改天要去拜访一下……”
这就是苏老太太,时时刻刻都在为苏家盘算得失。
亲人在她眼里都是棋子,可以利用可以抛弃。
只是苏晚这颗棋子早就脱离她掌控了,她还不自知。
天际破晓时分,金桃钻进屋里,看见自家小姐呼呼大睡,有些想笑。
走上前去把小姐晃醒:“小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睡着,我佩服你。”
苏晚揉揉眼睛:“我甚至都想出去跑跑步练练瑜伽。”
金桃笑了:“屋子外堵的水泄不通,小姐哪有机会去跑步,我来替残烟问问,是不是需要残烟外出去求助?”
苏晚望着水盆里浸湿的手帕,慢悠悠的捞起拧干:“我还没想好。”
“小姐快点想呀,趁着他们都不把我和残烟这两个奴婢当一回事,我们还能偷偷的跑出去找人帮忙,要是大小姐反应过来了,把我和残烟一起关起来,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半湿的帕子把脸擦干净后,苏晚正要开口,却听见砰的一声巨响。
她和金桃立刻抬眸看向门口。
只见严世勋一脸嬉笑的把门踹开,旁边看守的几个婆子丫鬟都吓一跳,老太太听见动静,连忙赶过来,大声质问怎么回事。
严世勋这厮脸皮贼厚,明明做出半夜翻窗的事,还能面不改色的做着书生之礼,慢条斯理的冲老太太拱手谈笑。
“老夫人,小子尚有一事没提。”
他取出一块折好的手帕,纯白的帕子上沾着几丝污血。
“小子与晚娘一见倾心,互生情愫,双方约定好昨夜私会,且已经定下终身了,这就是血淋淋的证据。”
“我严世勋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我自己犯的错,许下的诺言,就会认,老夫人。”
他朝地上一跪,言辞恳切:“小子愿娶晚娘为妻,还望老夫人首肯。”
望着帕子上的血痕,老太太愣住了。
反倒是站在一旁的苏琳,笑盈盈的拿过帕子,反复看了几遍,故作经验道:“想不到妹妹已经失了清白之身,这可怎么办呢,万一珠胎暗结,搞大了肚子,咱们苏家的清誉岂不是毁于一旦。”
老太太脸色铁青,对严世勋说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同你说。”
又嘱咐几个婆子看好苏晚。
“祖母,”苏晚惶恐的冲着老太太的背影喊了一声:“孙女没有做那种事。”
老太太没回头,顿住脚步,声音一如两年前那样冷静:“祖母自有打算,等商议好了你的事,祖母再同你细说。”
等众人走后,苏琳折返回来,望着梳妆镜前的苏晚,笑着把手搭在她肩上。
“妹妹,这一幕可熟悉?两年前的噩梦,如今又回来了。”
“祖母总嫌我笨,嫌我手段不足,可你瞧,我只是稍微使了那么一点点手段,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一败涂地了。”
镜子中倒映着苏琳得意洋洋的笑,还有苏晚那张楚楚可怜的泪眼,她像一只怯弱的小兔子,再一次被嫡姐遏住了命运的喉咙。
“这一次,你再也躲不掉了,那方帕子上面不管是谁的血,只要严世勋咬死了是你的,你就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你不敢找人验明正身。”
苏琳故意把自己包扎好的手腕拿到苏晚眼前晃悠。
“妹妹,你说说看,你为什么不敢找人验明正身呢?说呀。”
苏晚从眼眶挤出两滴泪:“因为我的清白,早在两年前就被姐姐毁掉了呀,我现在是跳进河黄河也洗不清了。”
“妹妹会不会怪姐姐心太狠?”苏琳又一次晃动着自己的手腕:“刀子划伤手腕的时候,真疼呀,可是想到能为妹妹寻到这样一门好亲事,姐姐再疼都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