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尧没有说话，而是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早就凉透的茶，乔三九走过来要给他重新添一些，被他摆摆手拒绝了。
“怀笙，现在我有件事要和你说，你先把资料给你九哥，后续的事情让他来就行，阿九，你拿着资料带着人先过去，注意不要破坏了现场的东西，把人逮着了就行，顺道把秋晨送回去，这段时间他也累了，往后政务上的事情，秋晨你就不要插手了。”
胡秋晨握着的手紧了紧，可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两人走的时候顺道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许怀笙不明所以，但是听话的坐了下来，他之前从来都是听炳叔下达命令，好久没正式的和胡秋尧说过话，猛地这么一坐，他还有点紧张呢！
“怎么？不自在了，当年你还小的时候见着我，可比你现在稳重多了。”
许怀笙咧嘴笑了笑。
“那时候年纪小嘛，不知者无畏，嘿嘿嘿！”
胡秋尧也跟着轻笑一声，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给许怀笙递了一根，他自己则是划了火柴给自己点燃了以后，深深的呼了出来。
“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怀笙，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一听胡秋尧这么说，许怀笙笑不出来了，他表情冷硬了几分，想到吴行的枉死，想到魏奶奶受的苦，想到程之瑾受的折磨和伤害，还有炳叔，那个待他如师如父的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呢！
他有什么要说的吗？他当然有！
“胡先生.....”
“叫师哥吧，没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叫我。”
许怀笙觉得有点怪怪的，胡秋尧好像特意要和他套近乎似的。
“师哥，我，我觉得我太弱了，我想变强，之前我在炳...炳叔手底下的训练的时候，样样都是第一，那时候我觉得自己牛/逼/坏了，没人是我的对手，就是炳叔我都能耍耍心眼子过上几招，可经过这个事情我才知道，我其实就是个想法稚嫩的臭小子，炳叔在的时候，他什么都帮我想好了，也任我胡闹，如今他病着，我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然后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胡秋尧点点头，烟雾缭绕间，他眯着眼睛看向了许怀笙。
“怀笙，炳叔的事情你不要太自责，他老人家早就想到了这一天，除却炳叔，程之瑾也是你的软肋，怀笙，不要避而不谈。”
第482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怀笙听着胡秋尧的话顿了顿，抿了一下嘴唇，没说话。
“怀笙，你应该知道，在你想要变强，想要进步的时候，是不可能抽出时间去保护程之瑾的，他这次差点丢了命是他运气好，要是再有下次，相信我怀笙，你承受不了。”
许怀笙攥紧了拳头，他知道胡秋尧说的对，可他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是能克服的，看看胡秋晨和乔三九，他们当时那么艰难，甚至还被群众知道了。
他知道当时胡秋晨被抓起来游街，被打被示众，被当作是妖孽，被扔过狗屎，吐过口水，那些日子他是一个人扛过来的。
要不是乔三九拼死回来，他能就见不到胡秋晨了。
但许怀笙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和以前是有些不一样的，何况他和程之瑾都很低调，在外头很少表现的亲昵，想来时代在进步，人们以后不会鄙视两个男人的感情的。
胡秋尧看他不说话，他也不急，就静静的等着，他知道乔三九给许怀笙说过秋晨的事情，显然许怀笙没能理解，他不是当事人，怎么可能体会得了秋晨当时的难过，愤恨和绝望。
何况秋晨还是自小跟着炳叔练武的，程之瑾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一旦他落入危险之中， 那就是待宰的羔羊。
许怀笙自然也能想到这一点，他从前是认为自己很厉害，可现在不这样了，他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强，想的足够周到，就一定能保护好程之瑾。
“师哥，我会努力的，我一定拼命训练，我....”
“这不是解决的办法，怀笙，你想的还是太简单了，上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全，你去训练了，你安排人去保护程之瑾吗？那些人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他们也是有梦想和目标的人，你让他们天天浪费时间待在一个学生的身边，你让他们怎么想，他们甘心吗？炳叔不在，他们能服你吗？难不成你让我来给你下命令，我用什么理由给他们下达命令，你别忘了，他们也是你的战友，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也是洒过血汗的。”
胡秋尧说着使劲的拍了拍办公桌。
许怀笙被质问的哑口无言，炳叔还躺在病床上，为了把杜家的事情掀起来， 这次执行任务里，死了五个弟兄，其中一个是和许怀笙经常一起训练的人，那人憨厚，还说他老家给他介绍了一个媳妇，他过了年开春要回去一趟，准备娶媳妇生娃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