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被这雷霆怒吼吓得“噗通”一声跪伏在地上,颤巍巍提醒道:“殿下慎言!”
太子居高临下看着他,冷笑出声,眼中满是嘲讽,“你怕什么?那老不死的东西,早该滚下去了!本宫才是这天下之主!”
苏茂跪着瑟瑟发抖,“殿下……您……您是要……”
“起来。”太子踹了踹苏茂的腿,“去,叫淮阴侯过来。本宫有要事相商。”
“是……是……”苏茂吓得腿软,疾步走出去去找淮阴侯。
这太子,当真是受不得一点刺激。
……
太子闹便任由他闹,消息传回宁安侯府的时候,谢知让正和姜蜜一起抱孩子呢,连句话都懒得说,随他折腾。
两个多月的奶娃娃,一次能清醒约莫大半个时辰。奶娘便会趁着这段时间,挑个主家有空的时候,将孩子抱过来和爹娘玩一会儿。
菟姐儿从生下来便比猊哥儿重些,吃的也比他多,故而生生比弟弟大了一圈。
此刻,菟姐儿正抓着谢知让的手指不放呢。
“你说菟儿和猊儿是不是生反了?方才猊儿抓我,就和挠痒痒似的,还是菟儿的劲儿大得多。”
谢知让说着,又将手指放到猊哥儿手边。猊哥儿眼轮一转,没搭理他,惹得谢知让轻轻敲了下他的脑门。
“这臭小子,说你还有脾气了是不是?”
姜蜜瞋他一眼,“奶娘说了,这么大的娃娃是不懂咱们在说什么的。他连抓手指都是随意抓的,哪里就是不搭理你?菟儿抓你手指,也不见得就是喜欢你呀。”
像是印证姜蜜的话一般,下一瞬,菟儿就把谢知让的食指给松开了。
谢知让轻哼,笑着在菟姐儿和猊哥儿的额头上分别亲了一下。
“行,不管怎样,菟儿和猊儿都是爹爹的宝贝。”
话落,他动作微顿,而后撑起身子在姜蜜脸上也亲了一口,“阿蜜是我最大的宝贝。”
还有外人在呢。
姜蜜嗔怪着横他一眼,脸颊微红,嘴角却不自觉弯起。
奶娘就没在高门大户之中见过这般恩爱的夫妻。一时间,俩人都捂嘴偷笑。
小孩子嘛,总是困觉。醒了没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了。
姜蜜见状,抢在菟姐儿哭嚎之前,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喂奶。见孩子被抱走,她还有些依依不舍。
其实她给俩孩子喂过一次的,只是姜蜜身子娇嫩,疼得实在受不了,奶水也少,试过一次便作罢了。
便是这般,谢知让还心疼她许久。晚上起夜去看孩子时,他到底气不过,赏了一人一个弹脑蹦。
那一晚,菟姐儿倒是憨憨睡得香甜;猊哥儿却是醒了过来,哼哼唧唧开始哭,吓得谢知让赶紧把他抱出去哄。
猊哥儿做什么动静都小。菟姐儿就不一样了,那就是个大嗓门,嘴巴一张,嚎得整个珺璟轩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届时,谢知让偷摸“打”两个孩子的事儿就瞒不住了。那姜蜜非要真打他一顿不可。
谢知让想起那日的事情,心有余悸,而后便忽然想到姜蜜喂完两个小崽子的场景。
他目光渐热,宽厚大掌覆在姜蜜小腹上,整个身体都贴了过去。
他压低嗓音,温热气息喷洒在姜蜜细腻的肩颈肌肤上,竭力蛊惑道:“阿蜜,你上次答应我的那个乳娘,什么时候兑现承诺啊?”
姜蜜瞬间脸颊通红。
但她沉默片刻,忽然颤声道:“老爷……我……我是夫人招来服侍小公子的……您……您不能这样……”
姜蜜这么主动,谢知让还愣了一下。下一瞬,他眸光大亮,几乎是带着姜蜜扑倒在床上。
而后被翻红浪,一夜缠绵。
……
宁安侯府内一片祥和,姜蜜带着几个孩子,和一大家子人和乐融融。
谢知让将所有风雨尽数阻挡。
府外,悄然发生着变化。
皇帝罢朝的日子越来越多,一应大事全都交托给谢知让。然谢知让这本应该站在七皇子身边的人,却忽然和他划清界限。
太子趁势反咬,使得七皇子一党元气大伤。
但谢知让也不算多维护太子,反而是对小小年纪的大皇孙多有袒护。
谢知让行事霸道、专权独断,所有和他唱反调的人都被他收拾了一通。每逢缇骑出动,必定见血。
朝堂之上,渐渐开始出现谢知让狼子野心、意图谋朝篡位的流言。随着时间流逝,此等言论甚嚣尘上。
这大皇孙到底流着谢家的血,说谢知让想越过太子扶他上位、自己做摄政王把持朝纲,绝不是空口胡诌。
有不少敏锐者闻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纷纷开始夹紧尾巴、扎紧门篱,小心做人。
也有刚正不阿者,大力抨击谢知让这等佞臣。甚至有刚烈者当朝撞柱,以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