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你可知他的面容如何？”
顾茳想了想，开始细细为老头儿描述了一番那名军师的面容。
“面容瘦削，且眉间隐隐透露着一丝黑气，长得很是平庸。”
可族长听了却不由拧了拧眉。
过了很久很久，族长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为了躲避我们苗疆的追查，他早已改换了面容。”
顾茳挑眉“族长此话何意？”
老头儿无奈道“不瞒你说，这名军师恐怕是老夫那孽徒。”
老头儿开始细细回忆起往事。
原来，在苗疆中人从西南迁徙至萧国这恶怪林避世途中，老头儿曾途经陈国境内。
当时的那名军师，还只是一个半大小孩儿，他被一群人按在地上殴打、欺凌……
领头的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孩看着贵气逼人，他满口恶言“贱种就是贱种，连狗的饭也抢。”
一旁好几个衣装整洁的小孩皆附和着为首小孩，踢向趴在地面满脸污渍的半大小孩儿。
“哼，赶紧给我们学狗叫。”
半大小孩儿被一群人围攻，眼底却还是直勾勾盯着滚落在不远处的馒头，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
老头儿不忍，上前阻止“住手。”
为首小孩却并未害怕，反而耀武扬威道“你是什么东西，别多管闲事，小心本皇子砍了你的脑袋。”
带头的小孩就是陈国的二皇子，其余一些小孩也是陈国的达官显贵子弟。
老头儿见状只好吓唬吓唬小孩，他从怀里掏出蛊虫“你们要是再不住手，小心我放虫子咬你们。”
陈国二皇子也还只是个小孩子，闻言有些害怕，却还是虚张声势道“你，你有本事别走，本皇子这就找人来收拾你。”
见几人走远，老头儿将还是半大小孩儿的军师扶起。
可他却只顾着去捡一旁早已脏兮兮的馒头。
老头儿疼惜看向小孩，一把拍掉他手中的馒头。
小孩见状恶狠狠看向老头儿。
老头儿挑眉“呦，年纪不小，脾气还挺大的。”
“馊了，别吃，给，吃这个。”
老头儿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面饼递给小孩。
小孩迅速抢过便狼吞虎咽起来，似乎生怕老头儿后悔。
第168章 风善拜师
“咳咳咳，咳咳咳。”
小孩吃得太快，一时不防被面饼噎住喘不过气来，他死死捆住自己被噎得渐显红润的脖颈。
老头儿见状急忙将腰间的水囊取下。
好在，小孩喝了水便慢慢缓了过来。
老头儿动了恻隐之心。
待小孩吃饱喝足，他带着小孩去溪边为他洗干净脏兮兮的脸蛋和小手。
老头儿看向洗干净后露出白皙、稚嫩的小脸蛋的小孩，竟与方才的凄惨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老头儿心底叹息“世风日下，这得多大仇多大怨，让如此可爱的幼童遭受这般苦楚。”
老头儿温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防备地抬头看了看老头儿。
他还是第一次从一个人眼中没有看到对自己的厌恶和敌意。
方才他被按倒欺负他都倔强地未吭一声，面对老头儿的关心，他眼底露出一丝渴望，他迫切想要抓住自己可能得到的幸福……
于是，他眨巴着小眼睛楚楚可怜开口“我……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贱种。”
老头儿闻言果然如小孩想的那般，对他更心疼了。
老头儿爱惜地抚摸小孩柔软的碎发“孩子，你可要跟着老夫？”
小孩闻言眼前一亮，他噗通跪地，声音格外响亮“我愿意。”
老头儿见状急忙把小孩扶起，可小孩却坚持跪着。
他一脸坚定地开口“我想拜您为师。”
老头儿闻言一怔“拜老夫为师？”
老头儿也是有私心的，他本意是将小孩带回苗疆。
老头儿膝下无子，只有一个独女，便是风灵的母亲，如若可以，他想将小孩收为义子，如此，自己百年之后，他们二人也能相互照应。
小孩看向老头儿，斩钉截铁道“我刚刚看见您的蛊虫了，我知道，它很厉害，我想学。”
老头儿很是惊讶，他当时只是拿出来吓吓那群坏小孩，只是想把他们吓跑而已，可这个小孩居然能看出这蛊虫不一般。
老头儿见状内心暗暗沉思起来“罢了，这也是缘分，或许，这小孩天赋异禀，和我苗疆有着渊源也未可知。”
小孩见老头儿一直不说话，他生怕老头儿拒绝，便不由分说开始磕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头儿见自己被赶鸭子上架，有些哭笑不得。
老头儿见小孩一脸自己不答应他，他就磕死在这的犟驴样，他知晓自己推脱不了，便顺了他的意，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