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年过去了,宁栀还像是那年冬天他刚见到时的模样。
年轻又帅气,眉睛精致得不像话。
感受到他的目光,宁栀抬起眼睛,无声地询问。
杨峥关上门,没说什么,把刚买的东西塞进床头柜里,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宁栀听到声音,抬头看到他只在腰际围了条浴巾,整个胸膛赤裸着暴露在空气中,不由蹙起了眉。
“这边气温低,怎么不穿衣服。”
杨峥抬腿跨上|床铺,低下头将他压进柔软的床铺里和他亲吻。
“反正马上就要脱掉的,懒得穿了。”他说。
宁栀:“……”
好像也有点道理。
宁栀醒过来的时候,天色还暗着。
外面北风呼呼地吹,玻璃窗户被风晃得直响。
窗外雨意阑珊,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原来下雨了,难怪天色这么暗。
宁栀拉了拉被子,盖住光裸的肩膀。
杨峥躺在他身边,修长有力的胳膊从背后搂着他的腰。
他刚一动,杨峥立刻就睁开了眼睛:“醒了?”
杨峥的声音因为刚睡醒带着几分沙哑,听在人耳朵里,无端地多了几分温柔缱绻的意味。
宁栀“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懒洋洋地问道:“几点了?”
杨峥伸长胳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晚上十一点半。”他把手机放回去,低下头细碎的亲吻落在宁栀光洁的脖子和肩上,问,“饿吗?”
“有点。”宁栀点头。
他消耗大,吃得多。
一日三餐除外,每天晚上还要再加一餐。
今天他到平宁后还是下午吃了一点,又和杨峥滚了好几次床单,到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我去给你买吃的。”杨峥摸了摸他的脸,亲了他一下,起身捡起掉落在地地上的衣服穿起来。
杨峥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裸露身体,精瘦彪悍的身躯每一寸都仿佛蓄势待发一般,充满了爆发力,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力与美。
宁栀看得目不转睛。
杨峥时常被他这样用目光骚扰。
初时杨峥还会有些羞涩,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
他不紧不慢地穿上衣服,问:“想吃什么?”
“都行。”宁栀一点儿也不挑的。
“我跟你一起去吧。”宁栀一边说着一边掀被起床,穿好衣服和杨峥下楼去。
华夏的夜生活非常丰富,哪怕是平宁这座有点偏僻的西北城市,夜晚依然灯火辉煌。
杨峥带着他去了附近的夜市吃了当地有名的奶皮和羊肠面,还有焜锅馍馍,然后回到招待所抱在一起继续睡。
第二天,宁栀去给伍自珍他们复查身体。
伍自珍的渐冻症恢复十分良好,目前已经能正常生活工作。
宁栀替他把了脉,又用灵气检查一遍,点头道:“恢复得很好,保持这个状态就行。”
其实以伍自珍的恢复情况,已经不需要再做复查,但也许是之前的事让大家都很不放心,复查的习惯依然保留了下来。
伍自珍乐呵呵地看着宁栀,完全一副宁栀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态度。
自从身体好转以后,他现在的工作状态也好,之前一直停滞不前的研发也有了突破。
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估摸着用不了多久,华夏就能拥有自己的核动力航母了。
“宁栀医生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伍自珍道。
宁栀道:“那倒不用,晚上我哥叫我跟他一起吃。”
伍自珍便道:“叫上你哥,还有冯主任一起。”
自打冯旌升了少将之后,伍自珍便很少当着人面叫他小冯,而是冯主任了。
“就这么说定了。”仿佛生怕宁栀拒绝似的,伍自珍说完,很快就离开了。
宁栀在医院里给之前做治疗的病人们做完复查,下班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伍自珍果然带着司机过来接他。
老先生没有去外面,就在军区的餐厅里订了个包间,请冯旌和杨峥作陪。
自从发生保姆下毒的事件后,老先生平时在这方面也注意了很多。
席间,宁栀想到一件事,问:“叶老先生的身体怎么样了?恢复得如何?”
叶向明也是比较严重的灵气不耐受症者。
治疗之后最初的那一年,叶向明还会来找他复查,不过后来就没见到他了。
听伍自珍说是他回老家了,他老家距离平宁有点远,来一趟不容易。
伍自珍道:“挺好的,他还托我向你表示感谢。”
他那个老战友硬气了一辈子,最后病治好了离开平宁的时候,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
可见当初被病痛折磨得有多痛苦。
伍自珍自己也是灵气不耐受症患者,最清楚这个病有多折磨人,所以挺能理解叶向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