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莫名其妙生气,对头上司献殷勤不成反恼羞成怒,他招谁惹谁了!?
他愤恨地拿出手机,决定骚扰对头上司的下属泄愤。
陆执:你老板不要你了。
李诉:?
陆执:他准备点咖啡慰问我。
李诉:据我对霍总的了解,他这个点给你点咖啡应该不是慰问,是想要你命。
李诉:一路走好。
李诉:对了你天地银行卡号多少?
陆执:......靠!
*
裴煦坐在办公室半小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把霍应汀带来公司了。
他捏了捏眉心暗恼自己脑子不清楚,起身出去,发现六十八楼所有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空气里还飘着淡淡的咖啡香,裴煦皱眉,想不出是哪个不要命的这么晚还喝咖啡。
大灯已经被全部关掉,只留下走廊里几盏小灯,裴煦环视了一圈,最后透过玻璃墙找到了在会议室里睡着的霍应汀。
青年头枕着左手,脸朝右边,右手拿着手机,屏幕正对着脸,手机的光打在他熟睡的脸上。
裴煦发现,他平时凌厉的气势好像在空荡的会议室里被削弱了,这时候的霍应汀乖乖的,也很安静,像是谁家里在等待主人下班回来的大狗。
裴煦被自己时不时狗塑霍应汀的想法给笑到,轻轻推开会议室的门,就像霍应汀蹑手蹑脚推开他的房门那样。
裴煦慢慢走到熟睡的人面前。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之前为什么忽然像不高兴了那样把霍应汀关在外面,可如果霍应汀要进他的办公室,他大概也不会把人再轰出去。
可偏偏呼风唤雨的霍总就这么委屈巴巴地在会议室睡着了。
裴煦叹了一口气,准备叫醒他,却被他还亮着的手机页面吸引了目光。
裴煦没有偷窥人隐私的癖好,但屏幕上那一个小小的日照金山的头像实在是太眼熟......
他视线挪了挪,看到对话框里闪烁的光标前还有一句没发出去的话。
「为什么生气」
裴煦愣了一秒,随即便开头无声笑了笑。
睡着的霍应汀感觉到了边上有人,慢慢动了动,睁开眼,眼里的始终如一的冷冽在看到裴煦时淡了下来,然后他反应过来什么,手忙脚乱地一边把手机按灭屏一边往回藏。
结果没想到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秒,甚至在动的时候直接把手机屏幕亮得更多。
裴煦的目光已经僵了下来,反应快过了刚醒的霍应汀,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霍应汀的腕骨很宽,裴煦一手堪堪握住。
霍应汀的皮肤有些烫手,但他抓得很紧,微微弯下腰,有些压迫地看着霍应汀:“脆皮......麻烦精是什么意思?”
一到雷劈过霍应汀的脑门,他整个人比木头还僵,看着面色逐渐沉下来的裴煦,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完了。
裴煦看了他几秒中,见他眼神躲闪不肯回答,忽然把手上的车钥匙直接扔在他怀里,语气平直:“车你开回去吧,钥匙让李诉给陆执就行。”
裴煦顿了顿:“如果觉得麻烦......那就不要来找我了。”
霍应汀的呼吸顿时乱了,肉眼可见的慌张,他急急忙忙站起来,椅子擦过地面发出巨大的声音。
结果裴煦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脑子里很乱。
裴煦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可自从遇到霍应汀开始,他一切的情绪都在这个人面前无所遁形。
霍应汀对他来说有些不一样。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主动靠近的人。
他被取名为煦,其实内里是完完全全的反义,和阳关一点都没有关系。
但是霍应汀有。
裴煦喜欢仰着头去用整张脸感受阳关的存在和暖意,而霍应汀就像是阳光的具像化,在他近几个月无数次的迷茫黑暗中直直地洒下一束光。
在送胃出血的他去医院还不往拖住他的头的时候;在无人惦记的生日当天送他礼物的时候;在洛舟酒店把他从黑暗的高楼上拽下来的时候;在海盗船上揽着他的腰让他大声喊出来的时候;在秒接他情绪濒临崩溃秒电话问他想不想听风声的时候......
太多了。
裴煦像是一株有趋光性的植物,霍应汀对他的好就像是温度暖融的光,裴煦第一次尝到光的味道,也是第一次尝到光合作用下产生的葡萄糖,甜得让他心颤,控制不住自私地想要更加靠近他。
可冷静下来,他就会害怕。
到了这种时候,他才不得不狼狈地承认他强大的能力和平静情绪掩饰之下的,其实是一颗极度患得患失且缺爱的,自卑的心。
他以前从不想承认自己缺爱的。
从没有人爱他,而他正好也不想期待,更不想成为可怜兮兮索取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