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呢?”喻星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 然而左顾右盼都没看见聂恒昌, 才把杯子放回桌上去问其他人。
刚从洗手间回来的队员告诉他:“我刚刚好像看教练进了吸烟室。”
贵宾厅里有专门设了个供贵宾使用的吸烟场所, 从外表看就是个简单的玻璃房。
喻星潭到吸烟室门口,果不其然就看到了里面聂恒昌的背影, 看样子应该是在打电话。
他便也没多想,直接推门而入。
哪知道在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后, 聂恒昌肩膀先是抖了一下,然后迅速回头。
结果发现来人是喻星潭,他眼里更是有一瞬间流露出慌张,然后很快就把电话给掐断了。
“星,星潭啊...你怎么也来这里?”
“有事。”喻星潭言简意赅,对聂恒昌这一系列反常举动感到奇怪,反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能有什么呵呵...”然而话是这么说,但聂恒昌的眼神都有些闪躲,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才解释,“经理说要给你们接个广告拍摄,这不刚谈到价格部分,话题有些敏感嘛...”
喻星潭哦了一声,也懒得继续深究。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信,反转紧接着聂恒昌就捂着嘴咳了几声,把话题很自然地扯回来:“找我什么事?”
“明天去不去训练场?”喻星潭受不了烟味,已经返回到门口,“不去我就约个球馆了。”
这人虽然是个职业赛车手,但同时还涉猎了很多运动项目,而且有时候甚至还上瘾,在比赛期间都要溜出去打几场。
任谁都管不了他。
但谁让他一个人创造的价值就几乎能养活整个车队呢。
高层也不敢怠慢这祖宗,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
听完后,聂恒昌佯装无奈地摆了摆手:“注意安全。”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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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其清一度以为要被唐明海拐去什么良好市民不该去的地方。
好在他们只是进了一条商业街。
然后一路穿过各种商铺走到底,最后停在了一家名叫“酒别重逢”的店门口。
是个清吧。
周棘的目光在店名上停滞了几秒,然后才出声:“男人之间的刺激?”
“三更半夜来酒吧还不够刺激吗!”唐明海十分理直气壮。
骆其清一眼就望见了站在吧台前工作的调酒师,莫名回想起自己在国外有且仅有的一次去清吧的经历。
跟这里的风格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可能就稍微欢腾了点,在微醺状态下,那些酒客偶尔兴致来了还会自发组成大合唱。
但整体氛围很好。
想到这时恰好有风吹过,骆其清感觉鼻子一痒,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够了。
“那就进去吧。”周棘先推开了门。
门打开时响起一串风铃声,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对他们说了句欢迎光临。
不得不说,这家清吧的生意很好。现在还不到十二点,吧台上就已经被男男女女坐满,只剩下少量的角落位置。
很快,男侍者为他们递来菜单,每种饮品都被赋上了别具一格的名字。
唐明海本着尝鲜的心态点了一杯遇见彩虹。
段誉对着这些名字琢磨了半天,最后要了杯血腥玛丽。
反观另外两位就不同了。
几次酒后失态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骆其清和周棘都默契避开了那些可能会醉的饮品。
十五分钟后。
唐明海双手环胸,看着左边一杯苹果汁,右边一杯莫吉托。
“我觉得你俩还不如去隔壁麦当劳。”
段誉点头附和:“玩会滑梯等我们去接你。”
然后在周棘手抬起来之前,他们赶紧捂着头躲开。
不同于夜店那样放着劲曲彻夜狂欢,清吧整个环境都很安然静谧。
驻场歌手正在台上吟唱悠扬惬意的粤语情歌,台下的人三三两两坐在一块,举杯喝着小酒聊天。
似乎在这里,他们都可以短暂地逃离城市喧闹。
骆其清想了想,先开口问:“聊点什么?”
段誉说:“八卦。”
唐明海回:“爱情。”
段誉再说:“风花雪月。”
唐明海再回:“诗和远方。”
“......”
你们干脆改行去唱二人转算了。
骆其清忽然有点后悔问出这话,毕竟关于他的感情...
想到这里,他鬼使神差地瞥了眼周棘。
座位是标准的四人桌,他们两两相对而坐,而周棘现在就坐在他的左边。
清吧里的灯光有专门被调暗,在这样的视觉环境下会让人产生某种微妙的朦胧感。
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周棘和平日不太一样。
但至于到底是哪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周棘似乎就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微微侧目,和他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