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郡主都躺里面睡着了,得多舒服啊。”
江书砚睨他了一眼。
方来噤了声,转身离开,今天说的已经够多,他怕在得寸进尺下去,公子真要他去军营历练。他方来不是怕吃苦,是担心他这一走,公子眼看着有眉目的娘子就这么被他给吓唬走。
至少现下,他确定,公子和郡主是有进步的,大公子当年走的时候千交代万交代的事情,终于有了进展。
马车停下,江书砚率先走到车门旁,沉默的站在那里。
直到一只纤细白嫩的手伸了出来,他将手臂伸过去,霍真真身形顿了一秒,手嘘搭上去,俯身下了马车。
双脚落地后,她收回手,无处安放的眸光意外交汇,两人皆是一怔,霍真真先撇过脸。
心跳漏了一拍,脸颊烫的像是刚煮熟的红鸡蛋,她抿了抿唇,唇瓣似乎还留有方才柔软的触感。那么冷硬的一个人,脸蛋儿亲起来就像是桂花糯米球一样,软软甜甜的。
霍真真不动声色的悄悄抬起眼睑,余光看到他的耳廓微红,忽的那点羞赧散个干净,心底有了打算。
“江侍郎,麻烦同本郡主去那棵梧桐树下,我有事请教。”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江书砚眸光诧异,眉心微微动了动。
这棵树是方才霍真真一眼相中的,粗.壮到需要两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圈住,树身宽大,是尚好的隐身之物。
她也不说话,只是一脸好奇的盯着江书砚透着粉意的耳廓。
“郡主?”江书砚提醒她。
“别急,让本郡主想一想。”霍真真神色不变,眸子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的看着。
脩地,那扇耳廓颤了颤,由粉转为玫瑰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
霍真真的眸子愈发亮了,她正看得起劲,眼前突然一空,视线跟着那个身影挪动,对上的确实一双幽深的黑眸。
霍真真讪讪一笑,仍不死心的时不时瞄两眼他的耳朵。
江书砚眉心跳动,额角抽搐,咬牙切齿道:“郡主,唤臣何事?”
“江侍郎,你是害羞了吗?”她端着一副纯真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另一个极端。
江书砚不语,沉着一张脸,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开口时,他嗓音暗哑:“郡主!”
他语气斥责,霍真真注意到的反而是红意不减的耳廓,她朝前走一步,伸出纤细修长的食指,在他胸前点了点:“江大人,害羞就害羞,怎的连说都不能说?”
食指还未来得及收回,被一个更加滚烫的手掌握住,霍真真甚至有一种错觉,仿佛多握几分钟,就能把她蒸熟。
江书砚手下用力,她的五指被破张开,从手掌道指尖,严严实实的贴在他的胸前,手心下的跳动像是不知疲倦一样,砰砰砰的不停的撞击着、敲打着她的手心。
咚!咚!咚!
手背是炙热的触感,手心是猛烈的跳动,前后攻击,让她无处逃脱。她的心跳,似乎也跟着手心下的触动,一点点的跟上他的节奏,到最后,同频跳动。
她的手,握过枪拿过刀剑,杀过人。手掌心更不似世家贵女那般保养的白嫩娇弱,那是即便春兰每日都要用玫瑰、用牛乳给她浸泡保养也挡不住滋生出一层厚茧的手。
那本该是坚不可摧的。
现在只是一个心跳,便让她手心发软到出汗,软意似乎从手心传递到胳膊甚至要蔓延到她半个身子。
她轻喘口气,猛地一下抽动。
手心丝毫未动。
紧接着,她感觉到,手背一阵痒麻,是他在牵起她的手。
江书砚轻轻的将她的手放下,然后松开,十指交错,似纠缠,似不舍。
“知错了?”他眯起眸子,意有所指道。
“错?”霍真真嘴硬道:“本郡主做什么错事了?”
江书砚气笑,磨了磨牙,压低嗓音:“郡主不过是仗着臣不会做什么。”
“江大人想做什么?”霍真真扬起一个无辜的笑脸,模样乖巧。
“臣怕说出来,会把郡主吓到再也不敢理臣。”他嗓音极轻,到最后像是一声喟叹,在告诫的只是他自己。
“哦?本郡主不是胆小之人。”
“郡主最好永远不要知道。”江书砚低垂着眸子,轻声劝诫。他的念头,连自己看了都害怕。
想把她藏起来,藏到一个没有外人的地方,只有他们,用尽手段,抵.死.缠.绵,至死方休。
她的发丝只能他嗅,红唇只能他咬,曼妙的腰身任他把玩,嗓音只为她哼叫。
她最好永远不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