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人也不代表好欺负啊。
所以当你踩在他的背上时,你好言相劝道:“我是为了你好,你听我的,以后不要随便打扰别人了,可以吗?我的占有欲比较强,只希望能当你唯一的长辈。”
但没想到对方就这样被你气哭了。
你是个好人嘛,所以只好哄他,哄了以后他倒是不哭了,但又开始骂你。
所以你又抽了他一顿。
这件事情让你的记忆很深刻,因为交流会结束后你被批了一顿——这时候你才知道禅院直哉是有爹的,对方的爸爸还是禅院家的家主。
回忆结束后,你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别提了吧,我可是被训了好多天。”
差一点让你写检讨了,但你打死不干,交流会打架多正常啊,再说是对方先挑衅啊。
最后虽然不了了之,但是之后发任务的时候的确感觉自己有被针对到。
家入硝子含笑看着你:“当时就觉得你和五条悟有一腿了,你揍完以后他遇到直哉也揍了一顿。”
“哇——”你立刻想反驳,但憋了半天发现无言以对,因为当时确实有那么一条腿。
“也不多……”你小声嘀咕道。
“真好啊,”她没看你,侧着头望向外面,后面是教学楼,她盯了一会,慢慢的说道:“前几天他的样子真的吓死人了。”
现在你们站在阳台上了,阳光暖烘烘的洒过来,硝子舒服的眯起眼睛,察觉到你若有所思投过来的目光,她微笑了一下:“很奇怪吗?你差一点就死了。”
“很严重吗?”
“是啊,内脏一直在衰弱,反转术式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用一次——”她顿了一下,又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他昨天脸色多恐怖。去开会的时候把人家桌子都踹翻了。”
你没有说话。
……会这样吗?
有点超出你的意外——咒术师之间,死亡其实并不罕见,走向这条路时,像你们这样的普通人几乎就注定了会死亡。
你从来都知道的。
要说不害怕当然是假的,无论怎么样,当死亡真的降临时,恐惧是身体本能对生存的渴望,你也不例外啊。
但是比起死亡,你更害怕失去。
你无法面对朋友的死亡,也无法面对自己面对那些不公事情时的无能为力。
所以你选择了逃离。
但你真的逃离了吗?
你把目光移向阳台外,外面是花坛了,不过因为是冬天,灌木丛都光秃秃的,孤零零的立在那,看着真有点可怜。
你的思绪无限制的蔓延到了五条悟的身上。
你知道的话。
五条悟一定更知道。
所以他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你的意料。
面对他人的死亡时,他从来都是从容有度的,哪怕遗憾也会藏的很深。
“他以前……”
说到这的时候你突然语塞了。
该怎么表达呢?和以前不一样了吗?本来就该如此,已经十年了啊。
虽然你突然停住了,但硝子就像知道你想说什么一样,她慢悠悠的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渺渺上升,模糊了她的神情:“以前很傲慢?”
她在烟雾模糊中笑了一下:“大概是失去了以后才知道自己也其实一无所有吧。”
你是那么重要的存在吗?
你不知道。
你怔怔的看着她,神色有些迷茫。
那为什么十年来对方都没有找你呢?
“不说他了,”硝子把烟头掐灭,瞄着楼下花坛旁的垃圾桶轻巧的扔进去:“说说你吧。”
“啊?”你还在想对方刚才说的话,乍一被提,一时间有些茫然的看过去:“我?”
“是啊,你。”她说。
“我不会问你是什么咒术,但是尽量不要使用了。”硝子看着你,神情难得很严肃:“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我几乎已经判定你要死了。”
这个嘛……你也思考过,理论上纵然要付出代价,也不会反噬如此严重的。
“和那个宿傩有关系吧,”你抛去刚刚复杂的情绪思考了一下,又问:“他是谁?”
硝子:“……?”
“你不知道?”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什么?这种反应?还真的是什么很出名的人啊!
“我应该……可能知道。”你谨慎的说。
硝子背靠在栏杆上,皱着眉看你:“看起来逃课的人里也只有你是真的什么都不学的。”
是的,确实是这样。
说到这个你也很来气。
明明是一起逃的课,但是夏油杰和五条悟每次考试结果都是优秀,而你——
你不想提。
虽然没有人,可是说起来你还是忍不住羞耻的压低了声音:“我的期末考试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