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野听了先一愣,紧接着翻个白眼儿,自己小声嘀嘀咕咕:“别人干活都不用人陪,就你们alpha,自己干活的时候也绝不让别人闲着,跟那没断奶的小宝宝似的,但凡他一睁眼,你就啥也别想干了,只能在那儿围着他转,最好把全部精力都花他身上才满意……啊!”
江池骋掐了他胳膊一把:“你不把心里想的全说出来就浑身难受是吧?”
石野撇嘴,更加鄙夷。
说都不让说。
换完药,江池骋还得去趟实验室,叫石野先回了家。
十点半一回家,江池骋就闻到淡淡的薰衣草洗衣液味道,一看阳台,衣服已经全洗好晾上了,地也扫干净拖完一遍,他皱了下眉,换上拖鞋进门。
石野穿着长袖睡衣,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脑袋歪在沙发垫儿上睡着了。
江池骋脱掉外套过去,蹲下,看到他手边扔着的指甲刀,捡起来放沙发上。
石野估计是洗完澡不久,头发还湿润着,脸上带着热水蒸出的红晕。
“小野哥?”
江池骋试探叫了声,石野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脑袋斜斜歪着,侧颈被拉得很长,毫无防备暴露在空气中。
江池骋抿住嘴唇,微微俯下脖颈,捏起他的后衣领嗅了嗅,是淡淡的柑橘香。
他睫毛轻颤一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后颈处那片光滑平整的肌肤,视线犹如实质,蓦地,捏着衣领的手指一松,拇指指腹轻轻刮过那片肌肤。
那里没有腺体,也不如omega般敏感,哪怕被触碰,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轻轻晃了晃脑袋,想把脖子上东西甩开。
alpha不满足于这样的反应,拇指指腹与食指捏起那片软肉,反复摩挲,缓缓施力,揉捏的位置顺着脊椎骨一点点往上,靠近神经密布的大脑皮层。
石野忽然抖了一下,皱起眉头,嘟囔一声:“唔…拿走……”
江池骋松开手,看着他呼吸又变得均匀绵长,起身去卧室抱了床被子,盖在他身上,把客厅灯一关,进了浴室。
他撕掉腺体贴扔进垃圾桶,抬手轻轻抚摸上那片柔软的敏感地带,掌心下的肌肤微微发烫,他能感受到深处如同即将沸腾的开水般,一串串向外涌出的气泡。
按照体检报告,不出意外的话,他将在半个月后迎来今年最后一次易感期。
alpha的易感期并不像omega的发情期般频繁,一年只有两次,根据体内信息素水平不同,易感期的反应强弱和时间长短也不同,一般情况下,三到四天就会结束。
江池骋估计是分化太晚,憋坏了,每次易感期都来势汹汹,持续将近一个星期,打再贵的抑制剂,效果都微乎其微,毫不夸张的说,每次易感期他都要被折磨地褪层皮。
alpha父亲偏心江池早,向来不怎么管他,omega爸爸实在是看不下去小儿子这么痛苦,才不等他到法定结婚年龄,就张罗着给他准备订婚。
只要有omega帮助安抚,易感期的痛苦就会消减大半儿,而安抚的方式无非三种,一种是安抚信息素,一种是临时标记,最后一种,终身标记。
无论哪种方式,一定会形成依赖。
江池骋心里头还住着白月光,脾气又倔的要死,宁愿褪层皮也不肯标记omega,可他爸爸也是个倔脾气,两人僵持了近乎一年,好容易周舟回国,两家人准备订婚,江池骋又逃了婚,这下彻底跟他爸爸闹翻了,气得扬言再也不会管他。
眼下日子又快到了。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这次他心心念念地人儿就在他身边,并且白纸黑字地答应过他,会陪伴他度过易感期。
*
石野在客厅地毯上睡了一晚上,背靠着沙发垫,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疼的,脖子还有点落枕,幸好江池骋还有点良心给他盖了被子,不至于冻感冒。
石野看着不远处围着他转的白色金吉拉,伸出手:“菲菲,菲菲过来。”
大尾巴跟鸡毛掸子似的,晃着走过来,石野把它抱怀里,开始检查江池骋昨晚的劳动成果。
嗅了嗅毛发,香喷喷的,看了看爪垫,粉嫩嫩的,再扒开它的嘴巴闻一闻,没有异味。
石野很满意,把猫扔到一边儿,爬起来开始捯饬自己,洗完脸他还偷偷抹了江池骋的水乳,虽然看上去也没什么区别。
小麦说下午三四点左右过来,门铃响时,石野正逮着猫戴小帽子,他扔下猫,一拉开门,一捧锦簇的粉色康乃馨塞满了他的视野。
石野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知所措的后退半步,康乃馨也紧跟着往他怀里塞,他又想后退,那捧花后面,露出一双弯成月牙儿的眼睛。
“拿着呀。”
石野木讷伸手:“这…这是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