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一听不乐意了:“四年前就挖过我一次墙角,不仅挖了还断我一条腿,现在还来?”
谢容没理他,只盯着洛争:“跟着一个残废能讨到什么好。”
洛争面无表情:“比畜生强。”
谢容眼神阴鸷,慢慢笑开:“现在这么狂妄,等下可别求我。”
洛争没反应,倒是陈靖忍不住开口:“你又干了什么缺德事?”
“不就那么点事。”谢容嗤笑,“老头子没咽气前最看重的是你,要说干缺德事,谁比得过你。”
“谁知道老头子为什么看重我。”陈靖耸肩,“或许是因为正儿八经随他姓陈的婚生子只有我这么一个吧。”
谢容闻言额角一抽,用力攥紧拳头。
“气什么,你又不在乎你亲爹是谁。”陈靖笑,“你只在乎你亲妈。”
话音未落,谢容骤然出手。洛争上前半步,闪电般攥住他拳头,冷声问:“你让人找他了?”
谢容暗中使劲,憋出一脑门汗,钳住他的那手却分毫未动,他恼极,该死,当初要不是陈靖多管闲事,这姓洛的早该死在研究所的解剖台上了,哪还能活蹦乱跳在他面前嚣张。
“你说谁?你那个姓于的小情人?还是被你藏在乡下的程女士?”
听到后半句,洛争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看来你更在意程女士。”谢容回头看了眼身后等待命令的手下,对洛争说,“我今天只找陈靖,只要你不出手,我保你家人平安无事。”
陈靖:“怪不得只带一条狗,原来是胜券在握。”
洛争偏头看陈靖,陈靖皱眉:“你相信他的话?”
“不相信。”洛争松开谢容的手,后退一步,“但我更不敢拿他们的生命冒险。”
“几年不见,死脑筋倒是有了点长进。”谢容轻轻转动右手腕,睥睨陈靖,“废话这么久,该说正事了,东西呢?”
雨势渐小,陈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后退着靠在车门上。谢容见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晦气样,上前揪住他衣领:“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你一口气?”
陈靖被雨水呛到,虚弱地咳嗽两声,看起来倒还真像只剩一口气的样子,他抬手握住谢容腕上的佛珠:“为什么?因为菩萨只让你捡垃圾,不同意你杀生?”
“不。”谢容面上露出诡谲的笑,“正因为同意了,我今天才会出现在这里。”
“哦,抽到好签了,头没白磕。”陈靖说,“恭喜。”
“少废话,把东西给我,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给你留个体面。”
陈靖满脸写着“我好害怕”,微微歪头看他:“先不说体不体面的事,这可是在大马路上,你真敢杀我?”
“就算被监控拍到又怎么样,删除证据也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你猜我敢不敢?”谢容揪紧他衣领,表情逐渐变得不耐烦,“少废话,赶紧说。”
“什么东西,如果是那几百公斤面粉,冲下水道里了。”
“谁管那玩意儿。”谢容压低声音,“我要我妈的东西。”
“哦,你妈的骨灰啊。”陈靖视线越过谢容肩头,给洛争递了个眼神,“不好意思,也冲下水道了。”
谢容表情空白数秒,继而暴怒:“陈靖,你敢!”
陈靖扬起一抹挑衅的笑:“你猜我敢不敢?”
谢容一拳砸在他脸上,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洛争闪身拦住执伞欲朝两人靠近的黑衣手下:“老大的事,让老大们自己解决,你一个小虾米就别凑热闹了。”
黑衣手下谨慎盯着他,身体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
“你就是七豪。”相比起来,双手插兜的洛争状态明显要松弛很多,甚至到了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地步,“老举着伞多累人,怎么,你耳机不防水?”
七豪按住左边裤兜,里面的手机是通话状态,他有急事要和老大汇报,但看目前这情况……
七豪强装镇定:“你想做什么?别忘了,你母亲可还在我们手里。”
“只有我母亲吗?”
“不,不是,还有那个钢琴老师……”
“你很热?都出汗了。”洛争往前迈出一步,七豪后退两步,洛争说,“别紧张,我家人在你们手里,我哪里敢做什么。”
“你们既然绑了我的家人,那我想看一眼,确认人是否安然无恙。”洛争朝他伸手,“这要求不过分吧?”
七豪汗流浃背,往洛争身后看,那两兄弟几度分开又不要命地缠斗在一起,看起来是谢容占尽上风。
谢容掐着陈靖脖子将他牢牢按在积水的柏油地面上,右边膝盖残忍碾压他腹部伤处,陈靖面无人色,疼到浑身抽搐,却还在笑:“至于气成这样?当年你当着我面把我父亲的骨灰拿去喂鱼,我都无所谓,没说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