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齐婉婉这么说,齐舒月这才连忙回过味来。
如果她一个劲的替云束求情的话,为了这么一个卑贱的丫头,说不定还会让王爷不高兴,既然王爷愿意责罚她,那便责罚吧。
王爷只要没怪罪她就好。
反正云束皮糙肉厚的,也不一定把她打死,等回来了,再赐她一些好的药膏养养就是了。
齐舒月的心里从始至终只在意自己在萧北宸心里的位置。
只要王爷没有牵连到她,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齐舒月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萧北宸看在楚渺儿还跪在地上,走到了楚渺儿的身边,伸手将她拉了起来。
“这件事情你本来也就是受害者,本王也没有想过要怎样处罚你,你不必跪在这里请罪了,今日的事情你也受到了惊吓,好在这件事情没有连累到你。”
萧北宸转头看向身边的月湖,“你家主子受了惊吓,先扶着她回去,好好沐浴更衣吧。”
月湖连忙点头,走到了楚渺儿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抚住了她,她也能看出渺儿这会情绪不太好,也没敢多说什么。
回到房间里,楚渺儿淡淡的对月湖说。“这件事情已经了解了,好在你我没有受到牵连,也算是万幸了,你也累着了,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
看到楚渺儿要把她拒之门外,月湖心里一慌。
他心里最是了解楚渺儿,他也明白楚渺儿心里的想法。
想必因为王爷故意维护王妃,明明有迹可循的事,再插下去的话,必然能够查找到真凶的,也能够让背后真正出谋划策的人受到惩罚。
可是,王爷却不愿意继续查下去,也不愿意还渺儿一个公道,所以,才伤了她的心。
这个时候还是得陪在楚渺儿的身边才行,这样才能尽量的疏解她的情绪。
月湖哪里敢把楚渺儿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于是,月湖死皮赖脸的说,“渺儿,我的屋子里没有什么炭火,回去冷的厉害,也没有你屋子里面暖和,咱们两个方才死里逃生,你就要把我赶回去吗?你这丫头,也太狠心了吧。”
楚渺儿没有反应过来,月湖这么说是为了陪着她,只是单纯的以为月湖的屋里真的冷。
她也不忍心让月湖冻着,只能侧身让开了一条路。
“那你先在我的屋子里暖和暖和,等到晚上,我再给你分一些炭火去,把炭火烧着,放在屋内冷暖和的多。”
听到楚渺儿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这些话,月湖心里暖意丛生。
这个时候渺儿自己都还伤心着呢,却还能想着她,惦记着她。
“渺儿,这件事情其实咱们也得看开一点才行,身份摆在那里,咱们即便是查到这件事情是王妃做的,王爷也一定会顾及着王妃的身份,不会加以处罚的,
否则的话,为了一个通房丫鬟,而去重重的责罚当家主母,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恐怕王妃的母家也会不乐意的,到那个时候,恐怕王爷会更加为难的。”
对于这些事情,月湖一直都看得比较透彻。
所以才能在劝说楚渺儿的时候,分外的清醒。
楚渺儿心里也明白这些事情,只是她身为局内人,还是不免会被这样的情绪牵动着鼻子。
“是我自己太不自量力了,身为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想着,蜉蝣撼大树,如今这件事情能够查清楚怀了,你我清白已经是万幸了,
也确实是我太贪心了,还想着继续查到后面的真凶,想要让王爷认清王妃的真面目,这一切都是我太倔强了,应该及时止步才行的。”
其实楚渺儿一直都明白,只是她偶尔总会高估自己在萧北宸心里的地位。
明明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实现的,她还总是想尝试,最后碰的一鼻子灰。
月湖叹了一口气,“咱们身为奴婢,在这样阶级分明的地方,只能自甘认命,因为那些出身高贵的贵女们,本来就比咱们站的要高,他们若想处置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咱们是不可能逆天改命的,所以只能忍了。”
楚渺儿紧紧的捏着手心,脑子里回荡着月湖说的那句不可能逆天改命。
难道身为下人,就一辈子只能做下人吗?
即便阶级再分明,难道就真的不可能跨越吗?
不,她不甘心,他不想一直停留在此处,停留在一个想要替自己讨回公道,都要处处掣肘的地位。
月湖从房内里开始,已经天黑一片了,外面来了好几个婢女,都是萧北宸分派过来,照顾楚渺儿的。
也是为了防止再有什么人暗中进楚渺儿的院子里动手脚。
楚渺儿看到这些人的时候,眼睛里平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