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过小树林，来到后院一个隐秘的小楼上。
秦阳推开门，柳轩明正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
郁川庭走到他对面，缓缓蹲下身来。
他拿出纸和笔，放在柳轩明面前。
“是什么人，通过什么方式联系的你，都交代给你什么任务，写下来。”
柳轩明哆哆嗦嗦地拿起笔。字落在纸上，依旧是歪歪扭扭的，根本看不清楚。
郁川庭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
柳轩明与他对视了几秒，随即垂下了眸子。
郁川庭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手插进西裤口袋摸出一盒烟。
“听说你父亲在常市开了一家代工厂，最近生意不太好。因为什么，我想你知道。”
柳轩明垂着头，涣散的眸光稍显清晰。
郁川庭将烟衔在唇上，掏出打火机顺势点燃，“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郁川庭再次蹲到柳轩明面前。
他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相信你已经察觉到了，这水深得很。需不需要我保你，你想清楚了。”
郁川庭定定地看着他，而后用夹着烟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脸。
“给你一天时间。”
郁川庭放下手，起身向外走去。
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身后传来了沙哑撕裂的声音：“我说。”
第138章 想当爸爸，你得努点力
郁川庭顿住脚步，回过头来。
柳轩明蹲坐在角落里，早已没了糊涂的样子。
“你能保障我家人的安全？”
“不然呢？除了我，你还能相信谁？”
柳轩明咽了咽口水，从地上爬起。
秦阳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柳轩明。
柳轩明坐在病床上，缓缓开口道：“我在京市被行业封杀，无处可去。就在我准备回常市时，有个陌生人找上了我，就是那天被你们抓走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只让我喊他哥。他让我想办法接近江艾，打听江茉的身世，其他的就没有了。”
“为什么答应他？”
“因为……”柳轩明踌躇了一下，“他说他的终极目标是毁掉郁氏集团。”
郁川庭掸掉指间的烟灰，“因为我封杀了你，所以你就帮他？”
柳轩明不置可否。
“他都和什么人来往？”
“他好像有两个雇主。查江茉的，我只知道是个女人，另一个是什么人，派给他什么任务我不知道，但应该都和郁氏有关。”
郁川庭心中暗潮汹涌，果然一切都和他预料的一样。
“你还知道什么？”
柳轩明仔细回想着，“对了，他和人联系时有一部专用的手机，就藏在那个仓库的保险柜里，黑色的老人机。”
郁川庭看向秦阳，秦阳摇头。
“其他的？”
“不知道了。”
郁川庭看了柳轩明几秒，而后站起身来。
“你答应我的，会兑现吧？”柳轩明神色慌张。
郁川庭把手中的烟蒂扔进垃圾桶，“兑现不了的，我从不承诺。”
一出疗养院，秦阳就把视频发给了郁川庭和蔺清司。
郁川庭点开手机，保存视频。
“另一个人，怎么说？”
“已经交到警局了，正在核查他的身份。”
“嗯，盯紧点，线索别断。记得把那部手机找出来。”
……
江茉蹲在郁氏老宅的前院里，逗弄着花丛里的小橘猫。
这猫是前几天自己跑进来的，袁嫂原本是要赶出去的，结果被她留下了。
郁川庭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温馨的画面。
江茉蹲在白色木槿花下，身上一袭白色连衣裙，手拿一截翠绿的树枝。
小猫躺在地上，随着树枝的移动来回翻滚着。
江茉一手托着红扑扑的小脸，笑得花枝乱颠。
暖风吹过，扬起她柔软的裙摆和瀑布般的发丝。
郁川庭静静走到她身后，将她笼罩在自己修长挺拔的影子下。
江茉拿着树枝的手一顿。
她回头，恰好与他目光相撞。
“今天回来得好早。”
郁川庭掏出手帕，弯腰擦着她脸上的汗珠。
江茉抱起地上的猫，一手捏着猫爪子，“来，一起谢谢哥哥收留我们。”
听到“哥哥”两个字，郁川庭怔了几秒，他的心口无法言说地颤抖了几下。
他蹲下身，点了点猫脑袋，小猫立马眯住了眼睛。
“为什么叫‘哥哥’？”
江茉弯起唇角，“那总不能叫‘爸爸’吧？”
郁川庭眼神在她脸上游弋，随后把唇贴到她耳边，“你来当妈妈，也不是不行。”
“讨厌！”江茉低头看猫，嘴里不忘嗔怪他，“想当爸爸，你得努点力。”
郁川庭嘴角噙着笑，声音因憋笑有几分发抖，“嗯，我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