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给您添麻烦了。”
江茉前脚出了警察局，柳轩明后脚就跟了上来。
江茉知道在警局门口他不敢怎样，索性站定面对他。
“不管怎样，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柳轩明挑着一侧嘴角，“拭目以待。”
……
江茉回到医院已是十一点，郁川庭还没有睡。
“你怎么不睡觉？”
“出什么事了吗？”郁川庭眼含关切。
犹豫了一下，江茉没有说。
她知道，如果她拜托郁川庭，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查清楚。
可她想想两人现下的关系，还是没有开口。
“没什么，朋友喝多了，去送她回家。”
“朋友？”
“嗯。”
江茉在云城有几个朋友，郁川庭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江茉现下的状态，他明显不信。
见江茉不说，他也不愿多问。
“早点睡吧。”
“嗯。”
江茉转身去了卫生间，洗漱完毕后躺在了陪护床上。
郁川庭伸手按下了头顶的开关，整个房间暗了下来。
“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和我说的。就当你给我陪护的报酬。”
江茉翻了个身，背对他。
“嗯，真到解决不了的时候，再找你。”
郁川庭动了动唇，却是没再开口。
他拿起枕边的手机，给秦阳发送了消息。
……
江艾回到家，今天经历的事情如电影般从脑海中闪过。
当时她情绪激动，很多事情来不及思考。
可现下她冷静下来，突然发现整个事件都不太对劲。
柳轩明的所作所为，好像真的在掩饰什么。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可想起平日里柳轩明的温柔体贴，她又动摇了。
正在这时，手机传来一串铃声响。
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她迟疑地接了起来。
“亲爱的，到家了吗？”
再次听到柳轩明的声音，江艾本能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到了。你那边什么情况了？”
“我已经从警局出来了。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是那个保洁录制视频，想要卖钱。”
江艾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嗯，你没事就好。”
“怎么了？我听你情绪不好，是吓到了吗？”
“没什么，折腾了一晚上，有点累了。”
“那我过去陪你吧。”
“不用！”江艾下意识脱口而出，发现自己语气不太对后，又赶忙找补，“你今天也很累了，早点休息吧，咱们改天再见。”
听筒里面迟疑了几秒，江艾脊背上窜出一层凉意。
“那好吧，咱们来日方长。”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江艾总觉得“来日方长”四个字意味颇深。
她摇了摇头，“嗯，改天见。晚安亲爱的。”
“晚安。”
挂掉电话，江艾再也睡不着了。
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江茉对她的提醒。
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问江茉。
江艾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凌晨才睡着。
江茉同样没睡踏实。
天一亮她就给于一楠发了消息。
【一楠，上次你帮我查的柳轩明，能查一下他平时都和哪里有业务往来吗？】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于一楠回了信息。
【我的小祖宗哟，你醒得这么早。放心吧，我尽量给你查。】
两人说完这件事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江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一回头才发现郁川庭正侧躺着看着她，目光温柔。
“你醒来多久了？”江茉尴尬坐起身。
郁川庭视线跟着她移动，“从你对着手机笑开始。”
江茉站起身，背对着他叠被子。
“你还有多久出院？”
“怎么，不想照顾我了？”
“你说呢？”
郁川庭伸手拉开窗帘，早晨的阳光顷刻落下。
原本清冷的病房此刻镀上了一层金色。
郁川庭看着江茉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想起高三那年，她也是这样陪着他的。
当时正值暑假，他打篮球扭伤了脚，恰好父母都出门了，又赶上佣人家里有事请了假，整栋房子里只剩下他俩。
他行动不便，干什么都需要人扶。
小姑娘就站在她身侧，小小的肩膀撑着他宽大的肩。
他俩原本是分开睡的，可有天半夜他起来喝水，黑暗中没站稳，连人带水杯一同摔在地上。
小姑娘听到声响赶忙冲了进去。
郁川庭手掌被玻璃碎片割伤，原本快痊愈的脚腕又扭了一下。
从那天起，小姑娘坚持要在他房间打地铺。
拗不过她，郁川庭只好同意。
他看着小姑娘一脸单纯地把垫子铺在地上，整颗心都在狂跳。
心想这可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