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凝轻声道了一声谢后,轻声的推开了门,里面的人正拿着一个礼盒在端详,眼底闪过怀念,似乎隐隐看到了泪花。
听到了门口的声响,他不由得合上了礼盒,见到是池晚凝,脸上的笑容变柔和,“闺女,来啦。”
池晚凝看着这个年过花甲的老人,眉眼间的温柔肉眼可见,心底不由得变软,“爷爷,您找我?”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池晚凝顺从地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只见他把手边的礼盒推给她,“给你,这是小言他外婆留下来的戒指,我现在就交给你了。”
池晚凝一听这话,再结合刚才进门时他的神情,便知道着戒指不简单,她出言拒绝,“外公,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
何况这戒指给的是傅谨言真正的老婆,她可能不能收。
一直以来都很温柔的老爷子,变得十分顽固,“我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强硬地把礼盒推到她的手边。
“以后,你们两个好好的相处,就行了。”
池晚凝越听这话就越愧疚,看着装着戒指的礼盒,轻声说了声“好。”
心里想着先收着,等会还给傅谨言。
“小言这孩子苦,这一切我都有错。”
池晚凝抬起眼眸,看向似乎在追忆往事的老爷子。
“当年小言她妈妈,也就是我的女儿,爱上了一个穷小子,我是自然不能同意的。”
“她堂堂一个千金大小姐,那穷小子哪里配得上她?”说到这里,老爷子似乎还是有些激动。
“那倔驴居然背着我们偷偷私奔了,开始还每年给我寄信,后来好几年都没有给我们寄了。”
“老婆子走的时候,我也试过去找她,还给她寄信来的地址回寄过信,但都了无音讯,直到老婆子走了。”
说到这里,老爷子泪眼婆娑。
他强忍住情绪里的悲伤,朝着她弯了弯唇。
“我也是真的生气,她任性可以,但是母亲生病了,就想见她一面都不愿意回来,我就让那些我派去寻找他们的人都叫了回来。”
说到这里,他再也忍不住的留下了一颗眼泪,“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再找找,就会知道她那时已经缠绵病榻,也不至于她撒手归去前,也没能见到她最后的一面,让小言尝尽了苦。”
说到这里他十分自责,更加憔悴。
池晚凝望着他,“外公,这都不怪你,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到呢?”
就像她和傅谨言。
她想傅谨言的母亲一定是不敢让自己的父母知道自己患病的事情。
毕竟这世间上的悲伤千万种,让白头人送黑头人,又有几个人能承受。
池晚凝垂下眼眸望着自己白皙的手背上清晰可见的血管。
轻轻拍了拍老爷子的后背,缓声劝到,“我想,谨言的妈妈不会怪你,也只会愧疚自己没有办法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老爷子双手捂着脸,沉声道,“我自己一个呆一会,你去找小言吧。”
池晚凝看着他已经佝偻了的后背,心底有种悲哀不由得蔓延。
“好。”
她拿起桌面上那礼盒,走到门口时,身后再次传来他的声音,“你和谨言一定要好好。”
池晚凝脊椎僵硬,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想说谎。
她顿了顿,打开门就快步离开了房间。
来到宴会里,傅谨言身边还围绕着一群的人,池晚凝并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
她走到一个角落的沙发里坐着。
没过一会,傅谨言就拿着一些小蛋糕过来,“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吃一点。”
他看着似乎有些低落的池晚凝,蹙眉,“我外公为难你了?”
池晚凝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给我讲你妈妈了。”
傅谨言在她旁边坐下,沉默了几秒,“当年的事情,现在谁也探究不了对错了。”
他拿起桌面上的一块慕斯蛋糕,“吃点垫垫肚子,我等会再带你回去吃饭。”
池晚凝看着傅谨言的眼神,用勺子轻轻挖了一口吃下。
她攥了攥傅谨言的袖子,“我们现在离开吧。”
傅谨言看了一眼她,“好,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和外公说说话。”
池晚凝点了点头,松开攥着他的手。
池晚凝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忽然一杯红酒被人从头浇下。
她整个人吓了一跳,整个人站了起来。
她倏忽盯着眼前的女人,穿着深蓝色的修身长裙,凸显出她的身材十分好。
来人眉眼上挑,有些挑剔地看着池晚凝的胸。
“你就是言哥哥带回来的人?”口气十分嫌弃。
池晚凝看着礼服,以及头发上都是红酒,冷凝地盯着她,冷声嘲讽道,“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瞎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