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楚予皱皱眉头,有些不解,“既然尹董是想避开您跟少爷合作,那他应该也不会相信今天的事您不会知道吧?”
那双鹰眸黑白分明,像个局外人一样看了一眼昝楚予,半晌哧笑了一声,“他并不在意我会不会知道,但他坚信我有将胜实吞为己有的野心,因为他想得到,他就觉得除他以外的任何人都想要!”
……
二楼次卧的灯开着,池砚简单洗漱一番坐到床边,床上洒了牛奶的地方已经干了,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痕迹,男人是有些洁癖,可担心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沈意鸣也只能忍着,他克服心里的那点不适,侧着身子躺下,用眼神描绘沈意鸣的眉眼。
他真的不爱了吧,即便记忆混乱到六年之前,还是不肯张口说爱。
可他还是舍不得的吧,当初在地下车库尹东升骂自己是癞蛤蟆,他气的满脸通红,如今又因为知道尹东升是想挑拨离间所以并没有好的脸色。
池砚摩挲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轻轻套在了熟睡人的无名指上,原本被遮挡的部分露出青色的纹身印记,简单的三个字母刻出了池砚后半辈子的信仰。
曾经午夜梦回嗜骨的悔意,在与沈意鸣酒吧相遇的那一刻突然明朗了起来,他可以做胜实的狗,但主人一定要是沈意鸣。
第36章 坑深36米 检查
沈意鸣醒来的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手指上的异物感,他抬起手,熟悉的铂金指环在阳光下闪着光。
曾经虚晃的视线里,这枚戒指随着被迫的律动成为了他屈辱的象征,如今明晃晃的戴在自己手上,沈意鸣首先漫上厌恶,转而冷静下来一时不知池砚是何意思。
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是家里的次卧,池砚一直住着的房间。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的涌入脑海,有些记得有些又缺失了,沈意鸣捂着要炸开的太阳穴,痛吟出声。
房门被打开,已经穿着好西装准备上班的男人神色平静,西装板正又整齐,胳膊上搭着一间纯黑色风衣。他缓步走到床边,视线落在沈意鸣带着铂金戒指的手指上。
沈意鸣自然也注意到了,想也不想的摘下来扔到了男人的身上,金属环碰撞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男人的表情平淡,似乎早就预见了会有这样一幕。
许是房间里的温度太热了,池砚抬手松了松领带才屈身把那枚戒指捡起来,垂着头重新戴回自己的手指,长腿支撑着身子起来,低着脑袋细致的调整指环在手指上的位置,然后看着床上人黑白分明的眸子,平平淡淡的问,“解气了吗?”
昨天晚上的事情,沈意鸣不是一点不记得,但池砚这样问,他也不会不占便宜,毕竟昨晚这个男人也不是没仗着自己意识不清醒想亲就亲,想吻就吻了。
“你让我扇一巴掌或许我会解气。”
男人低低徐徐的笑,眉宇间已有淡淡的愉悦,他把身子往下伏,当真将脸送到沈意鸣的跟前,“扇吧,只要扇完了你让我草你一顿。”
沈意鸣攥着拳头,翻了个白眼,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男人维持着这个姿势,离沈意鸣的脸不过一拳远,黑眸里浮着若隐若现的欲望,想往前再凑一寸要在心里盘算很久,最终还是站直了腰,语气颇有些无奈,“你要冷我多久都随你开心,但是公司的人和事不需要你动手,我都会做好。”
沈意鸣不想听他说话,想到昨晚的主动亲密,男人说一句他自己就别扭一分,赶走这个厚脸皮的男人才是关键。
他翻了个身重新钻进被子里,将自己的头整个埋进去,嗅着属于这个男人凛冽而雄性的味道,胸腔里的空缺渐渐被填满了。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男人已经去上班了,沈意鸣把被子扯下来,看着天花板发呆,看着看着,房顶开始往下滴红色的液体,沈意鸣吓得赶紧起来往门外跑,鞋也不顾得穿,出了门口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一边摸脸,一边喊人,“池砚,昝楚予!”
昝楚予正在院子里扫雪,听见动静赶紧进屋,于嫂也从厨房里出来,仰头看着只穿着一件短裤的瘦弱男人从二楼神色慌张的飞奔下来。
昝楚予简直要被沈意鸣下楼梯的脚步吓疯,他赶紧脱了自己的羽绒服外套扔在玄关,上面沾了雪,去抱赤衣果着上半身的沈意鸣一定很凉,可就是未曾见过风的毛衣还是将沈意鸣冰的瑟缩。
沈意鸣已经顾不了这么多,闭着眼睛感受到自己被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有一件毛毯裹在了身上。
睁开眼,高大的男人跪在沙发前,神色担忧的看着他,“怎么了意鸣?”
沈意鸣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呼吸,一抬眼发现所有的佣人都围在客厅里,便又把眼睛闭上,压制住内心的恐惧,“没事,最近压力太大了,总做噩梦,于嫂,准备早饭吧,吃完饭还要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