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鸣蹙起眉,第一次强迫自己的时候,池砚并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折磨自己就是为了报复爷爷当年犯下的罪行!
“池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池砚神情呆愣,醉得厉害,沈意鸣便用手去推池砚的胸膛,可身上的男人像突然清醒了一般,猛的挣脱他的掌控,窜上来直吻沈意鸣的唇舌,带着漫天的怒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满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沈意鸣疼的抽气,池砚却像感受不到一样只管掠夺,那双大手顺着肋侧游移到背后,托着沈意鸣的蝴蝶骨将他紧紧的按在自己怀里,一吻完毕,额头抵着额头喘息。
“意鸣”,池砚含含糊糊的低吟,“当年是我自己误会了这段关系。”
沈意鸣一僵,指尖不自觉地揪住了池砚的衬衫衣角。
“当年你被你父亲送出国之后,我总觉得你爷爷对我的态度说不出的奇怪,他阻止你父亲对我的排斥,却又并不过分亲近我,后来我听见你父亲和你爷爷大吵了一架,他不得不将我的身份对你父亲摊牌,我是他的好朋友强!奸我母亲才有的,我的存在才是一个耻辱,是我母亲的耻辱……”
说到这里池砚顿了一下,似乎亲吻的太过猛烈,也或者提起这段事情让他有些激动,气息明显不匀,“当年你爷爷拿出一笔钱想压下这件事情,但是我母亲只想讨一个说法,我舅舅没能得到这笔钱,十分气愤,所以在我小的时候一直给我灌输他的恶意,说我爸爸的朋友把他的公司算计到自己的手里,还送我爸爸去了监狱,害我妈妈变成了精神病人……”
说到这里,池砚还是没能抗拒内心的厌恶,吐了口气才继续道,“你去国外之后,没多久你爸爸出国看你,回来以后他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我,他已经对你交代了此事的原委,但是你并不愿意回来,我知道他肯定也会撒谎,因为他并喜欢自己的儿子喜欢一个男人。”
房间里突然变得安静,沈意鸣缓缓的松开手,他指尖在沙发上摸了摸,没能摸到什么东西,但他已经习惯在这种无法思考的时候寻一支烟来抽。
“你起来”,沈意鸣轻声道。
“意鸣……”,池砚将自己的脸抬离了一段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又不确定的唤了一声,“意鸣……”
音调绕着缠绵的醉意,在沈意鸣听来竟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委屈。
他呼了口气,大脑仍然处于宕机的状态,“你起来一些,困的话去床上睡,我的腿被压麻了。”
池砚这才听话的直起上半身,拖鞋早已经被甩在了茶几的一侧,他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沈意鸣才喘得一口气,下一瞬直接被池砚拦腰抱起来。
“阳台凉,我们回卧室。”
沈意鸣突然想起来池砚胳膊上的烫伤,仰头看向他时,那点对于疼痛的隐忍在他眼中被逐渐放大,直至那些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被沈意鸣理解为受刑,他突然挣扎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我知道”,池砚的脚步有些虚浮,应该是真的醉了,“我想这样抱着你,想了六年了。”
沈意鸣身体僵直了一下,被池砚轻轻的放在柔软的被褥里,在池砚压上来之前,沈意鸣猛的坐起来,抬手推在池砚的胸膛上。
白色的衬衫袖子处已经染上了血迹,他无视池砚冰冷阴郁的表情,开口道,“你去把烫伤膏拿过来。”
池砚整个人一惊,掀开沈意鸣上身的衣服去看上边的痕迹,方才只顾着亲热,将他受伤了这事完全抛在了脑后,而沈意鸣脸上的表情一直很淡。
“对不起……”,男人有些笨拙的紧张起来,“对不起,弄疼你了……”
第16章 坑深16米 鱼丸
灼热的视线落在沈意鸣的身上,沈意鸣任他看也不打算出言解释,直到看着池砚把药膏拿过来拧开盖子要替他抹时,沈意鸣出言阻止,“我已经抹过了,你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伤口吧。”
池砚扭头看向臂肘时神色一暗,动了动嘴角,刚想说话,沈意鸣抢先一步将药膏拿到自己手里,神色虽有些犹豫,纠结一番还是张口说道,“我给你涂药,算是向你道歉。”
这对于池砚来说是一笔赔本的买卖,但难得沈意鸣如此主动柔和地同他讲话,这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他伏下来,将沈意鸣拥入怀里,两支胳膊绞紧,却又小心翼翼的担心将怀里的人碰疼,他贴着沈意鸣的耳朵,睡着了一般小声嘀咕,“再加一个拥抱好吗?”
池砚是真的喝醉了,除却刚开始上楼发现那杯没有动的蜂蜜水,对着沈意鸣发了一通疯以后,将一切想明白的他变成一条温顺的大狗,想方设法地伏在主人身边,即便换不来温柔的抚摸,他也希望自己下巴上的膝盖不会突然间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