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日勒乖乖的夹了一块烤羊肉,满足的点了点头,把方才的烦恼转眼就忘了。
沈意鸣点的菜很快上完了,又端上来一道养胃汤和青菜小炒,沈意鸣蹙蹙眉头,喊住服务员,“我们没有点这两道菜,是不是上错了?”
服务员掏出电子菜单确认了一下,“您好,是这样,这两道菜是我们经理加上的,我给您问一下具体是怎么回事,您稍等。”
格日勒嘴里嚼着肉,瞪着眼睛看热闹,沈意鸣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吃啊,这么瞪着眼睛看什么?”
格日勒看了眼拉上门出去的服务员,往沈意鸣的跟前凑了凑,小声说,“哥,我记得你之前提过,这家餐厅是池老板的,那会不会是他给你加的菜?”
“不能吧......”,沈意鸣的话音还未落,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沈意鸣和格日勒一起看着走进来的高大男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池砚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袖子挽到了胳膊肘,露出一只价格昂贵的手表,沈意鸣认出来,是当年他送给池砚的那只,而池砚在那之前的一只手表,如今还在象牙山别墅的次卧里。
沈意鸣心脏狂跳,有种马上要从身体中奔出的紧迫感,他眼睛始终盯着那只手表,找不到自己的思绪在哪里。
“池老板”,格日勒开口叫人,看见池砚坐在了沈意鸣的旁边,又看见了沈意鸣近乎呆滞的表情,好奇的问,“哥,你们和好了?”
池砚越过沈意鸣,看向格日勒,他的表情很冷,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你知道什么?”
“我都知道啊”,格日勒不卑不亢的与池砚对峙,“那个电影我和哥一起看的,说实话,池老板,我觉得你没必要困在那些看不见摸不到的世俗里面,什么仇啊恨啊,那都是别人的事,你再怎么折磨自己,也改变不了已定的事情,往事不可追,已经去世的人也不可能再活过来了......”
“别说了”,沈意鸣垂着头,轻轻把手放在了格日勒的腿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他不敢去看池砚的神色,因为坐在池砚的身边,他已经觉得池砚散发出来的低气压让自己瑟瑟发抖。
可格日勒偏像看不懂气氛的小孩儿,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见解,“这个世界上,凡是跟你有关系的人,都可以说对不起你,偏偏意鸣哥没有对不起你任何事情,你要是想通过折磨他来给那些所谓的亲人,但实际上没有给你一点温暖的人报仇,你可实在是太蠢......”
“格日勒!”沈意鸣有些疾言厉色的把格日勒喊住。
池砚在一旁冷笑了一声,格日勒这才注意到,池砚的脸色比刚刚进包厢时黑沉了不少,这下终于有些慌了,放低声音,轻轻喊了沈意鸣一声,“哥~”
沈意鸣叹了口气,抬头跟池砚说,“对不起,他就是一小孩儿,说话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他爸说他今年二十岁了,在他们那里,这个年纪都要娶妻生子了”,池砚冷冷的回复。
格日勒想反驳,却又不敢说话,怕给沈意鸣惹麻烦,只能埋头吃饭。
“总之,他说的话,你不用在意......”,沈意鸣的话还没有说完,池砚便将他的话打断,泠泠的道,“他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我们的事情,我一会儿单独跟你谈。”
池砚看着沈意鸣干干净净的餐盘,意识到沈意鸣可能还没有吃东西,又接着说,“我劝你多吃点,不然半夜容易饿。”
沈意鸣听出了池砚的潜台词,一双耳朵瞬间红透,他不敢抬头,怕格日勒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什么来,但实际上,格日勒在想用什么的借口溜走,好让池砚和沈意鸣有单独相处的时间。
于是他在桌子底下偷偷给朱可可发消息,没几分钟,朱可可打来电话,格日勒扬起手机给沈意鸣看,神色有些不自然,“哥......哥,可可姐给我打电话,我......我出去接一下!”
说完不等沈意鸣回复,连跑带颠的往外面跑,沈意鸣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担心,却被池砚捏着脸摆正位置,两个人视线相对,沈意鸣看清了他眼底压抑着的怒火。
“呵”,池砚又一次冷笑,沈意鸣下意思的颤了一下,心底里涌现出一丝绝望。
池砚现在也正处于自己都理不清的状态,格日勒的话就像一剂猛药,刺激他又想起过去并没有人爱他,那他的恨意自然如巨石崩裂,扬起的灰尘迷了眼。
“电影,什么电影,当年你和沈雀研究的那个?我记得上次在应县的县医院,你跟我说这部电影可以为我沉冤昭雪,我还赌你不舍得把你爷爷刨出来鞭尸,这么快就把它放给别人看了,看来你也不是很爱你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