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秋的眉头越拧越深,就连主治医生都看出了不对劲。
“阮先生,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阮知秋表情严肃,主治医生心里打着鼓,正欲开口时,阮知秋把他推进办公室里。
“门反锁,如果不是我敲门,不要开门。”
阮知秋已经猜到了时峰可能会对时瑜和方冉下手,倘若他丧心病狂一点,和时瑜有关系的所有人可能都不会放过。
他咬着后槽牙,一面指挥着保镖,一面拔腿追了过去,只留给医生一个疾如旋风的背影。
阮知秋曾经问过时瑜,时峰一家为什么要对他们母子三人赶尽杀绝。
“好歹夫妻一场,你们也是他的孩子。”
谁知时瑜扯了扯嘴角,“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能看明白的。”
“我们是他人生中的污点。”时瑜顿了顿,声音越来越飘忽不定,“而且,我们手上又时峰和时国川的犯罪证据。”
“但是你也知道,时峰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更是把他的公司经营得风生水起,我们斗不过他。”
“光是诉讼费这一项都足以让我们掏空家底。”
时瑜的脸上无悲无喜,仿佛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实。
阮知秋心如刀割,愤怒从心底卷起,他几乎要失去理智。
谁知时瑜只是拍拍他的手,让他别掺和进去。
“其实接受现实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时瑜扶着额头,晚风吹过时,扬起了他柔软的发丝,他目光迷离,城市的霓虹在他眼底闪烁,半晌他才轻声道:“这样也挺好吧。”
“总会好的。”
阮知秋从时瑜身后拥住了他,双唇翕动了好几下,但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似乎任何的安慰在时瑜面前都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终于,阮知秋在男子握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扑了上去,把他按到在地。
保安和阮知秋的私人保镖一拥而上,男人被死死地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阮知秋一把扯下男人的口罩,露出的是时国川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眼底弥漫着杀意。
他向前挣扎着,嘶吼声凄厉可怖,如同一只困于铁笼中的野兽。
阮知秋一把将时国川踹翻在地,时国川的后脑勺砸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阮知秋慢慢蹲下,掰过时国川的脸,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道:“是不是时峰让你来的?”
时国川不说话,阮知秋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时国川的脸上很快多了一层五指印,半边脸颊都肿了起来。
“你可以不说。”阮知秋站了起来,拍拍手上的灰,朝着时国川的腰部狠狠地踹了一脚。时国川闷哼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报警吧。”
门外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时瑜在时国川拧动门把手的那一刻就惊醒过来,他攥着被子不敢出声,但是很快,他便听到了那分外熟悉的声音。
阮知秋在场,他才有不怕的底气。
时瑜站在门边,门外的声音过于嘈杂,他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地站着,一直站到门外几乎没了动静,只能偶尔听到沉重的抽气声。
他不在乎阮知秋对时国川做了什么,他只关心阮知秋有没有受伤。这种事情阮知秋本不用亲自出马,然而他却站在了漩涡中心。
时国川的惨叫声骤然响起,时瑜深吸一口气,慢慢打开房门,那一瞬间,阮知秋的目光向他投来。
阮知秋越过时国川,快步走到时瑜面前,“睡好了吗?”
时瑜扯了扯阮知秋的外套,轻轻地点了点头。
时国川目不转睛地看着时瑜,眼神急切挣扎,时瑜看了两秒,看懂了时国川的唇形:时瑜。
他轻笑一声,在时国川身旁慢慢蹲下。
时国川被阮知秋打到大小便失禁,身下一片污秽。
时瑜熟视无睹,他看着时国川,轻轻开口道:“时国川,其实我曾经也是有把你当哥哥的。”
“我妈说,父母的过错不应该殃及孩子,所以即使她知道你的手段卑劣,也不曾在我和我姐面前说过你一句不好的。”
“可是你呢?”时瑜顿了顿,目光微滞,缓了一会才继续道:“从陈泽齐那件事开始,你有让我过一天安生日子吗?”
“我妈说,她和时峰纠缠了大半辈子,到现在已经累了。”时瑜用力拍拍时国川的脸:“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们不义。”
时国川气的浑身发抖,声嘶力竭地朝时瑜喊道:“你他妈不就是勾搭上了阮知秋吗?”
“你他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倒贴阮知秋的......”时国川话还没有说话,阮知秋便抬脚狠狠地踩住了时国川的嘴。
“他妈的再造时瑜的谣,老子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