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湘在后面笑,“那我下次吐回来。”
陶权回过头,目光绽放神采:“好啊好啊!”他穿着霍湘的灯芯绒外套,却一点儿也不臃肿,“哦对,我还想问一件小事儿。”
“问吧。”霍湘倒烟点上说。
陶权垫脚取下一片满是雪水的水杉叶,“你圣诞节那晚是模仿了我的声线吧?”
“对啊。”霍湘盯着他手上的树叶。
“比我唱的好听,”陶权说着把枯黄的水杉树叶塞进他手心,“这个送给你当奖励。”
“……”霍湘很无语,无语过后把树叶放进了内兜,“还是陶主唱的更好听。”
这话不知怎么戳到陶权的点,跨步回来拦住霍湘,两人变成面对面挨在一起的姿势,呼吸差一点儿就能交织在一块,“湘子哥。”
霍湘脸色一转,以为陶权想乱来,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劝你做什么事之前好好想想。”
“我啥也没做呢还!!”陶权怒吼道,末了蔫着脑袋看他:“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句我爱你。”
那当然还是这句话更吓人。
霍湘抬头啧了一声,像是听到冷笑话那样一脸语塞,“你一定要每天都讲一次吗?”
“我怕你忘了。”陶权傻笑道。
霍湘仰头叹了声气,指指依稀可见的晶莹人工湖,“陶权,天气真的太冷了,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好吗?”
两人加快脚步来到湖畔,对岸有座现代别墅,通体亮白,拥有一面明亮的玻璃墙,折射的日光是让人舒服的斑驳,简直可以跟湖面的波光粼粼媲美。
同时它也是附近唯一的建筑物,看上去像白雪世界里的一颗冰块。
北方吹来有魔力的雪风,它倒灌而来,刹那收走两人鼻口的热汽,也将霍湘的脸伤吹得生疼。
奇妙的是陶权仿佛获授魔力的传递,在雪风中对霍湘说:“哥,衣兜里有纱布,我帮你包一下吧,这风肯定把你吹疼了。”
“疼,但还好,别担心我。”答着霍湘在兜里找了下,还真有没拆过的纱布。
陶权昨晚睡的宿舍,纱布应该是白天特地去买的,可却没一见他就强迫他缠上,这让霍湘想起有次上舞台扭到脚,卫天城硬要中断演出逼他去医院。
人和人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好……”陶权话还没说完,隔山忽然暴起几阵摩托车引擎声,“卧槽啊,不会真的要来找我们麻烦吧!”
霍湘也在听,那动静繁复无序,应该是整个车队出发了,“不至于,或许是他们要出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陶权说完乐了,“哎你说为啥要叫十三幺大三元呢,多不好听啊。”
霍湘:“这些是麻将的牌型,都是难胡的大牌,就叫这名儿。”
“十三幺的叫法很多的啊!”陶权笑道,“……换我的话,我就叫国士无双,贼拉酷炫。”
“好的国士无双。”
霍湘还在听摩托车声,看样子已经快到山下了,可以通过车声方向判断麻将厂的人是要出去还是来找他俩。
“你的话……”陶权则在神游,“就叫九莲宝灯!”
霍湘收眼瞄他:“陶权,我有时候真的担心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障碍。”
精神障碍?什么意思?霍湘骂他有病?
“不是……”
正要争论,摩托车声急转朝右直奔他们而来,不消三十秒御风抵达。
为首的人潇洒地摘下头盔,是十三幺,分别看了两人一眼,说:“纪总临时有事,一会儿没法接待你们,她让我们送你们出去。”
霍湘听完眯起眼,这前后不过三刻钟,荒郊野外的,能有什么临时的事让纪杉拒访提前打过招呼的来客。
不过他没有追问,而是很客气地接过十三幺丢来的头盔,转身对陶权说:“那我们撤吧,改天再来。”
陶权读懂了霍湘的眼神,利索地找到另一辆摩托车跨上去,“头盔拿来。”
两人就这样被麻将厂的人护送到了城区,说是护送真的不过分,他俩分驾的摩托车位于中间,两侧各有三辆挤着,一副电影里黑帮全军出动的架势。
十来分钟后他们到地方了,霍湘把头盔还给十三幺,十三幺说:“就送到这儿,你们自己打车回去。”
说完不等回应,招手率领手下的人离去。
机车震声掠过后,霍湘环顾四周环境,附近都是新建的高楼,还没完工,道路两侧都是围栏,街上冷冷清清没有别人,视野里只能看到搓手乱跳的陶权。
他拿出手机打了一辆车,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单,等车也花了一样的时间。
陶权念叨了一些不需要回应的话,什么好冷啊,你看那栋房子像不像小猪佩奇啊,小霍你咋不听我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