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的渴望与占有,在花开的瞬间来到最高点。
深蓝色的真丝堆积在盈盈一握的腰间,他的手感受到她强烈的心跳,从莹白的皮肤传递到他灼热的掌心。
他并不是手段老辣的猎人,但对陌生的探索也表现得足够从容沉静,只是他的心和此刻掌心里的肉一样软,他温柔亲吻她,问已经掉落陷阱的猎物会不会害怕。
她的声音柔软喑哑,眼睫沾了泪湿润,殷红的唇瓣翕张,肯定了他所有的动作。
他换唇舌感受她心脏的跳动,用手抓住柔软的真丝往下褪。
他第一次抚摸午夜绽放的红色玫瑰,带着血液灼热的温度,在他手中层叠绽放她的娇艳。
她的吻变得更热烈,是忐忑情绪的欲盖弥彰,是拙劣的掩饰。
彼此贴近,他真切感受到她的颤抖与害怕,也记起她今晚所说——“爱你好多好多”。
因为她的爱比害怕更多,所以她不曾向他开口袒露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那一瞬间的到来,他与她一样痛。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喜欢她的眼泪,他吻她的眼睛,吻她的泪水,他在温暖的水中沉浮,享受她所有温柔的包围。
神思早已脱离了他的身体,恍惚间,他也有些分辨不清,究竟谁才是谁的猎物。
他只知道,若她是猎人,他会心甘情愿做她的猎物。
......
夜色缓慢沉下去,浅薄的晨光跃上来。
眼泪已流尽,衾被间温柔的波浪却未停。
江泠月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却不忘颤着声音控诉他,“孟舒淮,我以后再也不吃你做的东西了。”
他这哪是什么贴心的照顾?分明是豺狼请客,没安好心。
她被孟舒淮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微明,她困到睁不开眼,蜷在柔软的真丝被里阖眼安睡。
迷迷糊糊间,身后贴上来一个灼热紧实的胸膛,她条件反射般远离,却被一双坚实手臂重新捞了回去。
她神思不清,抗拒得很明显,是听到孟舒淮说不做了,她才放弃了抵抗。
卧室留了一盏昏黄的夜灯,江泠月薄而透润的皮肤因他贪心的狩猎浮上靡丽的绯色,多处深浅不一的红痕,皆是他今夜的杰作。
他喜欢色彩带给他的视觉享受,喜欢她身上带有他的痕迹,喜欢破坏她的纯净与洁白。
她柔软的发丝将他的手臂紧紧缠绕,他没有解开,只凑近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指尖捋过她耳边凌乱的鬓发,他轻轻吻她,低声问她:“搬过来陪我,好吗?”
怀中人乖顺温柔,只用一个轻浅的吻回应。
只要这一个回应,便一切皆满。
江泠月这一觉一直睡到午后方醒,睁眼时,身边已无孟舒淮的身影,但身体四处上涌的酸痛和无处不在的他的香气,无一不在提醒她昨夜的欢愉。
她与孟舒淮之间,贪心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面颊上浮羞赧的热意,她掀开被子试图降温,入眼是暧昧的红痕,大大小小深浅不一。
昨夜那条真丝裙早已不见了踪影,干净的衣物叠放在床头,她强撑着起了床。
饶是她跳舞多年,经昨夜这么一折腾,她现在走路的姿势也有些异样,周姨看在眼里,却不曾多言一句。
用餐时,孟舒淮来了电话,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她闷闷地反问他:“你说呢?”
听筒里传来他短促的笑意,她默默在心中腹诽:就你会反问?
孟舒淮起身走到落地窗边,平静俯瞰着整座城市的繁华,听她声音慵懒,语调悠长,他缓声问她:“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江泠月跟他装傻,“什么话啊?我说了好多话呢。”
孟舒淮压根儿不给她机会,直接问:“我让人去帮你搬?还是你自己要回去一趟?”
“那我当然要回去一趟,不过......得歇一天。”
孟舒淮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歇,他看了眼身后的人,交代道:“剧院的事情晚点崔琦会和你对接,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他。”
“不能找你么?”江泠月恹恹地问。
“当然。”孟舒淮还是用以往那般沉静的语气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
太过公事公办了,江泠月在心里想。
闲谈两句,电话很快挂断。
江泠月对着手机愣愣出神,这真的是因为没跟女孩子相处过才会这样吗?
她没多想,赶紧将昨晚没来得及回的信息都回了一遍。
孟舒淮收好手机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示意崔琦继续说。
崔琦上前一步,肯定道:“江小姐的确是在清漪的生日宴上才第一次见到孟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