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孟舒淮便托住她双腿往前带,她坐到置物柜边沿。
猝不及防的亲近让她颤栗,孟舒淮仰望着她,动情吻她,又问她:“这样,算是诚心么?”
浴室灯光照进他眼底,他的唇因她水润莹亮。
她说不出话,完好的右手却是稳稳扶住了置物柜边沿。
他用唇舌悄悄勾勒她形状,偶遇水源便深陷。
江泠月是真的想哭。
她忍不住啜泣,抖着身子颤声要他起来。
孟舒淮百般顺从,撑着置物柜站起了身。
他俯身遮去了光,沉沉问她:“然后呢?”
江泠月绷直了脚尖,咬了咬唇说:“进来。”
孟舒淮靠近她耳畔,潮湿的唇瓣轻轻擦过她侧脸。
他问她:“进哪里?”
江泠月应了一声,很快迎来他。
孟舒淮怕伤到她,一直用双臂托住她上半身,她也头一次看得这样清楚。
每一寸距离的变化都让她惊叹,她竟然容得下。
她受不了这样的视觉冲击,很快就绞紧。
孟舒淮放她躺下,不再让她看。
他俯身,问江泠月:“你今晚是不是打算要了我的命?”
江泠月摇头。
“那你还不放松点?”
第92章
水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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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的日子, 总感觉时间过得既快,又慢。
每天清晨醒来,孟舒淮带着江泠月洗漱完毕之后, 便会遵照康复治疗师的嘱咐帮着江泠月活动受伤的左肩。
骨裂的疼痛尚且能通过药物减缓,但康复时所要经受的痛苦一丝一毫都减免不了。
刚开始做康复训练那两天,江泠月疼得直哭, 外公外婆心疼她,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多说了心疼的话只会影响她训练, 之后也不敢再去看她了。
这段时间又正逢江若臻升职,学校里事情颇多,根本没时间守在江泠月身边照顾。
只有孟舒淮可以陪着她。
每一次训练的开始,江泠月都想要努力配合, 却又总是因为疼痛难忍, 导致进展缓慢。
她今早又是咬着牙忍着泪, 才勉强完成了训练计划。
结束时,大汗淋漓。
孟舒淮又带她进浴室洗了一遍。
水汽氤氲她的眼眸时, 她低垂着眼睫问孟舒淮:“我现在是不是真的成了你的小娇妻了?”
孟舒淮微愣一瞬,正抬眸准备应答, 又听她说:“大到引导舆论, 小到穿衣洗漱,我什么都离不开你。你一个声名赫奕的远扬总裁, 多少人崇拜着你, 却被我困在家里,每天帮我做这些微不足道的琐事。”
江泠月抬眼看他, 说:“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人在长期被伤痛折磨时,难免会心情低落, 这段时间江泠月的情绪起伏不定,孟舒淮很清楚原因。
他知道她控制不了要胡思乱想,便赶紧将她抱出了浴室。
十月末尾,天气已经转凉,孟舒淮将屋后的窗帘都开着,好让阳光倾泻。
晨间的风轻盈,卷着月桂香拂进室内,孟舒淮倒来一杯热水,问江泠月:“前两天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么?”
江泠月茫然看着他,一时不知他指的是那句话。
孟舒淮拉过椅子坐在她身前,朝她递上热水。
他沉静道:“只有你才能决定江泠月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只有我才能决定孟舒淮应该做什么样的事。”
“有人疼有人爱不好么?”
“你可以是我的小娇妻,也可以是青年女演员江泠月,你可以娇气、爱哭、脆弱、情绪化,可以毫不顾忌对我发脾气,也可以坚韧、勇敢、温柔、冷静,能在当初那样危险的境况下,从李天泽的手中救下清漪。”
“任何人都不应该被一两个简单的词语所定义,别人给你下定义是他们狭隘,你给自己下定义又是为什么?”
江泠月眼神微闪,双手捧着水杯说不出话。
孟舒淮坐到她身边,拿掉了她手里的水杯将她抱在了怀里。
江泠月靠近他时,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些浅显的道理,总要你一遍又一遍地讲给我听。”
孟舒淮凑近吻她的唇,温柔应她:“我很喜欢为你做一遍又一遍重复的事。”
“就像......”
他靠近江泠月耳边说:“cao,ni。”
江泠月脸一热,无意识抬手锤他,却被孟舒淮握住手腕。
他挑眉:“怎么打我的时候你这左手一点儿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