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洲死了,何天华埋怨妻子,他妻子也死了。”
时砚解开绳子,他踢开盛立的头。
“我知道……”他背过身,“所以,必须有人付出代价。”
就在这时!
时家警报声响起,许淼把车钥匙交给时砚。
他目光明亮,“陈轲在等你。”
陈轲原本是被人压住了的,于濛濛却看到朱雅然带着陈轲往小路上走,她跟过去,手中掏着手机,漫不经心地打时文韬的电话,何媚紧急跟上,她手中抻着一个绳子,刷拉刷拉扯开,然后,她把绳子套在了于濛濛的脖子上!
朱雅然对陈轲说:“走!快走!”
陈轲就知道!
他拉住朱雅然,喊道:“姐,你跟我一起走!”
朱雅然看到缓缓走来的时砚,她赶忙去扶他……
她带着时砚走到陈轲身边时,陈轲还在说:“姐……你跟我一起走……”
朱雅然一个巴掌甩在陈轲脸上,骂道说:“你对得起你哥哥跟你说的话吗?”
陈轲也才十九岁,他去抓朱雅然的裙摆,执着道:“姐,你跟我一起走。”
朱雅然才摸了摸陈轲的脸,说:“小轲长大了,姐姐很高兴,嫂嫂很高兴。”
“你,要勇敢。”
屋外的警笛声响起。
时砚往自己手臂划了一刀,痛楚使他清醒。
眼看陈轲还在含情脉脉,他却不行了。
时砚踩下油门。
飞速离开时家。
朱雅然走入火海,她决定承担这一切。
烈烈的火中。
她迎风而立。
绚烂的火光照亮她的侧脸。
扬起她的长发。
如同五年前。
陈舸笔直站在一片深绿的丛林中。
身姿傲然立起。
他们与当地的毒贩激战。
枪林弹雨间,无数子弹射中陈舸的胸膛。
子弹穿破军衣,穿破陈舸与朱雅然的结婚寸照。
直穿陈舸的心脏。
朱雅然怎么会忘记……
怎么会忘记她与最爱之人陈舸的一切。
只是,她的徒劳。
比陈舸还要无奈。
更添徒劳。
……
时先文被时文韬还有时望安全带出来时,何媚护送着于濛濛出来,她一脸灰头土脸地说:“夫人好像又发疯了,要放火烧时家呢……”
时望:“我儿子呢!阿蕴呢!”
他要冲进火海……
许淼擦着自己的脸颊,脸上全是灰,他拦住时望,警告说:“不行,进不去的……”
时望:“阿蕴还在里面,我要去看孩子。”
时文韬赶快去护着自己的嫂子,去掐她的人中。
时先文看见了,拂袖而去!
许淼注视着时先文,他安慰时望,“先生……冷静一些。”
时望怎么可能冷静。
他很颓丧,又着急,完全失了理智。
“许淼,我得去找阿蕴……他怕黑……”
时文韬也怕黑。
他看向于濛濛。
时文韬想起一件事……
他刚愤怒地把时砚,锁到了漆黑的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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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江城的天气多变,薄薄一层天雾让整座城市变得雾蒙蒙的,浓厚的水汽罩在十五楼的医生办公室,玻璃上缀着许多的小水珠。
向好熟悉的护士长摁下加湿器,抱怨道:“向主任,你说我们院长什么时候能醒啊,你看新闻报道了吗?”
向好刚去洗了个澡,他换了件干净的蓝衬衫。
柔软的暖灯照耀下,向好清隽的面容下是浓浓的倦色,眼底下都是黑眼圈。
“啊……不知道啊……刚跟重症监护病房的病人扯皮,他们非得让我上台……”
向好摁住眉心,仰面瘫在办公桌上,非常无奈说:“当一个手术医生,手废了基本没大用……”
护士长看了下向好无名指上的茧。
“你不是本硕博八年连读吗?怎么会想回江城,留在省三甲待遇还不错啊……我都想让我小孩去学麻醉,以后去美国留学……”护士长漫不经心,又道:“现在儿科跟坐牢一样,我高中好几个同学原先本科就去了省儿童医院,结果因为没有硕士学历,考不了职称……只好辞职了……而且技术真的很过硬,本科毕业十几年的临床工作经验,能……哎!你别动我加湿器!”
向好看见地板都是水。
“护士长你嫁了个好老公噻……额,苏姐,姜鸿没让你们儿子去念私立学校啊……”
苏心说:“姜鸿是卫健委的嘛……忙到要死,他前妻天天找我们麻烦,都要闹成精神病了,糖糖的死我们也很难过……我也心疼这个女儿,我儿子前几天还跟我说要姐姐,你说……让我怎么跟他说啊……”
向好微笑,“苏姐,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他看向屋外的天色,又打电话给院长助理,本想说他得亲自帮忙去整理一下沈昭的东西,结果助理反而大叫道:“主任!有人在院长办公室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