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盛璨趁时渺去了岳母娘家结婚,他火速写了请假条回家,替代班主任问为啥请两天,盛璨没好意思答我要去潇洒,说是家里人生病得赶紧回家,班主任签了,盛璨中午走,下午课桌就空了。
时渺去年江城市的数学竞赛考了第二名,心中郁卒。得知上上届少年组竞赛有个第一名盛璨,他好高兴,觉得应该可以切磋。等他硕士工作毕业,得知第一名也在自己班,他好高兴,准备开香槟庆祝自己明年或许可以拿学校奖学金了,结果是……
——盛璨考完试,就没及格过。
时渺发出灵魂质问,“是我自己有病吗?我教得这么差?”
盛璨还真听他这么问过,他说:“因为我对数学,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但时渺觉得肯定不止这种。
他觉得,这人有猫腻。
时渺问:“那你对我大侄子时蕴感兴趣咯?”
“……”盛璨被问住,噎住:“分手了!”
时蕴:“哦,是嘛——我跟你婶婶可谈了八年。”
“滚!讨嫌。”
·
盛璨回家,又听姥姥唠叨,说:“阿璨啊,你数学考不及格,你怎么考大学啊,上了高中,别因为父母闹离婚你就放弃学习,以后你考不上大学的啊。”
盛璨觉得他姥真的是个思想封建,他回家就嘟囔:“姥姥,你说话这么烦,我外公嫌弃是你没?”
盛晓红:“可你考了三十五分,要挨你爸爸的骂呀……”
“可我想,这老畜生白瞎一个驴脑袋,我数学不及格,不影响我继承家业,”盛璨又道:“我希望这狗男人最好马上淹死了,省得他在我面前找晦气。”
盛晓红对孙子的叛逆期,是放养。
“可你是狗男人生的儿子,”沈昭开了门,他看到盛璨整个葛优瘫在沙发上那是气不打一处来,他以往都是儿子对干,结果气得肝疼,还挂了个心绞痛的急诊。
说话,是不死也半残,沈昭憋着脸色,“狗儿子,我把你哥从加拿大叫回来了……”
“什么哥,我可没什么哥哥,他都死了,那狗东西都死了,关我什么事,最好是别给我回来……”盛璨咬牙,啃西瓜,一脸怒色。
沈昭敢怒不敢言,他敢怒,儿子他妈就干死他。
家庭地位可想而知。
他又道:“时蕴回来了,他跟我打电话道歉说,委屈你了,你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我不!”盛璨脸色好了点,“让他来找我又不会死。”
几分钟后。
“爸?”盛璨喊。
“干什么?!”
“爸——?”盛璨又喊。
“我斗地主。”沈昭盯手机,眼睛没离开屏幕,“找你妈去!”
“爸比——”
沈昭直接跑了。
盛璨才终于长长叹气。
三个月前,他跟时蕴闹分手了。
原因是时蕴不跟他打任何招呼,就要去加拿大留学。
以往,都是你来我往,有话直言的盛璨是绝对受不了这个,直到对方机票都订好了,要出国了,他才知道。
真的是烦得很,分了手,又来找做什么?
盛璨不觉得自己要跟这狗逼旧情复燃,也不觉得考试不及格就怎么样?
破罐子破摔,敢情这么大的事他就是一个空气?
鬼才原谅你!!!
盛璨也没听对方解释,就拉黑了时蕴所有的联系方式。
整整三个月,他视对方如空气,让时蕴也尝尝那种被晾着的滋味。
直到昨天晚上,他妈盛华年跟他说,时蕴心脏出了点小问题,去动手术了。
他爸时望看江城大学没什么好专业,原先就在申请了,原本打算动完手术告诉你,结果你……
时蕴也不让又我跟你说。
盛璨觉得心里挺抱歉的。
两个人恋爱交往,从告知家里人到水到渠成的喜欢,没什么波澜。
但被爱的就是有恃无恐。
盛璨再耐不住,屁颠屁颠跑出去了。
盛晓红道:“乖仔,要不要我骑三轮车送你去?”
“不用,姥姥你啥时候能不卖……甘蔗水啊,都七十岁了,我们好担心你的。”
“做得动,就想做……”盛晓红道:“而且,学生们喜欢喝我做的东西,我挺开心的。”
“那你跟我妈说吧,”盛璨刚替盛华年说完话,他就跑走了。
而盛晓红,则是赶快出门拿钥匙,骑着自己的三轮车出门。
喇叭声叫卖回荡在闹市街头,盛晓红从盛璨坐的公交车擦肩而过,时蕴等在路旁,他穿了身黑色卫衣跟黑色长裤,白色板鞋。路过的很多人都回头对这个精致的男生投以赞许的目光,唯独,他看不到盛璨。
时蕴打电话。
第一遍,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