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抽出自己的手,他手撑在床面,却也毫不避讳说:“想,我哪里都很想,想你想得骨头都酥了,”他吻烙上盛璨的嘴唇,然后又流连到他脸颊处,手也开始解开盛璨的衣扣,他慢慢地慢慢地,以很轻的力道掰住了盛璨的下巴,轻轻地说:“你自己看?”
“自己摸。”时蕴话语刚落,盛璨已经有点烦了,他手指反掰人的下巴,不忘道了句:“嗯,我回来了。”
时蕴嘴角晕出得意有点轻狂的笑,“今晚陪我?”
盛璨觑着他,他丝毫不怀疑,对方纯情是真,食肉动物也真的是真。
他眼神中有满满地很想把他摁住的侵略性,又舍不得伤他。
“好,哥哥。”
时蕴翻身把人压在了枕头边。
柔和的灯光漾出晃动的人影,有一种安静美好的初恋意味,盛璨跟时蕴闹到半夜,两个人纠缠不休,盛璨跟时蕴纵情了些,然后时蕴又跟盛璨在浴室闹了会儿。等到两个人洗完澡差不多凌晨三四点了,时蕴打开手机查收消息,他去到窗台吹了会儿风,又去拿了门口挂着的外卖。
姚文姝发了姜糖的消息自然对时蕴大有助益,不过他已经查出来了。
时蕴心想不急着一时,他关闭手机回到屋内,又自言自语:“还好。”
他找了瓶娃哈哈喝起,又悲伤地发现自己刷了牙了。
等他撑着腰愣神埋怨自己时,喻堂静拿着望远镜往这边看,时蕴以为自己眼花,他怎么看到了鱼塘精?
喻堂静看时蕴往自己这边看,他迅猛蹲下身,不小心动作太快,棒棒糖戳了自己的喉咙,他看着到账的十万,又接了个催债的电话,表情慌到不行:“你妈的!你怎么不说坏美人是时蕴??”
电话摁掉。
时蕴拉起窗帘,把周围捂了个严严实实。
盛璨上半身伏在床上,脚窝在柔软的地毯里。时蕴为了两个人住得舒服,他在这间房子铺了很多地毯,但是怎么也改不了某人喜欢赤脚的习惯,所以,他偷偷侧过去,又抿起唇往盛璨的方向挪……时蕴悄摸摸地,又偷了个吻。
“欢迎回家。”
盛璨呼吸起伏,很平稳。
隔壁的喻堂静倒吸一口凉气,“狗粮都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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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手术前,时蕴让陈轲密切注意盛广杰与杨彻的动向,说是万一盛璨比自己先醒,一切全权交给他。陈轲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也不知道时蕴为何会……离开了之前那个杀手组织,只是待过很短的时间,却执意不让他去……
同样的这个疑惑,发生在盛璨身上……
手术室内,呼吸机上下起伏不定,向好老师一脸凝重。
深绿色的手术服衬得他神色更为冷峻,向好听老师说:“你走神什么呢?你也像你父亲一样?含恨而死,饮恨而终?事到如今,你还不懂自己要做的是什么吗?”
向好抬眸,现出迷茫,护士们都在紧张地准备器械,他跟着老师的动作冲生理盐水,叹息道:“我知道了,我会反省,我不会像我爸一样,做了错事不承认的,老师您给我点时间……”
向好老师皱眉:“我是让你像个人一样,学会拿得起,放得下,而不是跟你父亲一样郁郁而终。”
他把一颗银色子弹放到器皿内。本来他是要交给向好缝合的,但是他看他这个模样,却也放下手术刀,他手持镊子指着那颗子弹,又暂时停下了缝合的手,说:“你父亲也是这么死的,我当年,取过的子弹也是这样一颗,你啊你……”
作为医者的老师,他心中满满地都是恨铁不成钢的因为,向好垂眸,眼睛忽然一下就红了,他道:“老师,我父亲,不是您这样的人。”
“专心!”
盛璨躺在手术台上,他脑海中回荡着许多的记忆,比如时蕴终于告诉他,他心中深藏着的,不为人知的,深可见骨的仇恨。
时蕴叹息,“你不问,是为我好,我知道,我也不愿意提起,”他神情极端落寞,似乎也是习惯性找烟来抽,最后,他挨在盛璨的肩颈旁叹息一口,“我好累啊……”
隐隐的泪水浸透盛璨的衣领,时蕴嘟囔:“你不该碰上我,但我很幸运碰到你。”
“你知道吗,原先我在加拿大,我就看着对我最好的师父萧垣在对面的河岸被人分尸,然后分成一块块丢进大海。而我被他绑在一艘小船的船舱底下,拿绳子堵了嘴,一句话的声音也发出来,他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救过我的命,教我傍身的功夫,让我学会安身立命,我以前最庆幸我在时家长大,我爸爸时望教我什么是善良,让我与人为善,爷爷时先文总是说慈悲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