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睡得着啊,盛璨的眼睛又被盖上了,祝星见他困,说:“同桌,下午去喝奶茶吗?”
盛璨声音闷闷地,回来时挨了王医生一屁股针,他的心还留在老家床上,屁股还疼,只得抬起酸痛的脖子说了句,“点个外卖不行吗?”
他掀开衣服,又重重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死,一双手搭着脑袋又往左右搓了搓眼睛,还是困,没醒。
祝星又絮叨,“听祖师爷说,今天班上要来两个转学生,这消息你作为学习委员,知道吗?”
盛璨的头跟断了一样,抬不起来,他搭在颈子上的手骨节修长,无语道,“不关心,我困。”
倪娅补了句,“听我爸说,那教育局局长的儿子李戴维要来我们班……”
盛璨睡意全无,他拧眉道了句,惊问:“哈?不会吧,这么冤家路窄?”
倪娅道:“人家有爹嘛,哪比得上我们,累死累活的考试……”祝星吃着棒棒糖,无聊翘着二郎腿玩王者荣耀,嘴中咬着一个棒棒糖,他一边摁动手机屏幕一边跟盛璨说:“我说阿璨,祖师爷说下午临时准备数学月考,你复习没啊……”
祖师爷,号时渺。
时渺是知道盛璨遭遇后在二中不遗余力帮助他恢复的人,同时也是心理学系毕业,考了数学硕士博士,然后又回母校任教的数学大佬,同时也是周雨宁的男朋友。
盛璨在听到月考的消息后脑子懵逼,神情呆板,他再问一句:“你说什么?月考???突击吗????”
“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盛璨摇了摇脑子,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每一回开学,就是死不瞑目,厌学的感觉达到高峰,恨不得学校立马现在就炸了。
还上学,不逃学就不错了。
祝星无所谓,他打死一个小人,教室中biubiubiu的声音响个不停,他表示习惯:“打游击,心理战呗,祖师爷出的就是一个!不经意!嚯!死了!”
屏幕里死了个大的,祝星握起拳头,脚跺了跺地,士气高涨。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盛璨想死的心都有了,上了高中,他的数学就没上过八十分,娘的还学理科,感觉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什么得理综者得天下,盛璨头一回感觉到高考离自己那么近,不过他不是很急,该干嘛干嘛,许是经过了过去的那一遭,成绩好坏也无所谓了,就算是成绩好,也难免干出一些腌臜的事,而人一辈子的努力可能比不上人出生时就含着金汤勺,所以……不想东想西。
恰好是中午,学校广播站会放歌,盛璨凝神默默听着,他听到歌声中有一句歌词……
【童话中说雨后会有一道彩虹】
盛璨觉得这首歌好听,啥歌都没有学校广播放着这么来感觉。
歌一放,再看着操场上的晚霞,这一天天的,也还是满放松的。
盛璨又困了,他打了个哈欠,问说:“要去吃饭吗?还是我给你带回来?”
倪娅起身跨过同桌的凳子,说:“走啦,走啦,现在吃饭的人应该都走得差不多了,我给你面包,盛璨?!啊?!”
“你听见我说话没啊!”
盛璨趴桌子,扔了一百块,“给我买个冰淇淋,好热啊……”
祝星唠叨说:”我天,开了空调你嫌你脖子吹得疼,不对你吹了,你又喊热,你怎么那么多事?”说归说,祝星把自己的小风扇开了给盛璨,凉凉的风吹到盛璨的脸上,祝星又说:“盛璨同学啊!你是不是去偷牛了?”
倪娅不忘梳头发,整理自己刘海,骂了句:“走不走,没饭吃了!”
盛璨心中郁卒,昨晚,又熬夜打了个游戏,还是那不认识的人,他都要好奇死了,拉黑怎么还能找着他啊,这人是不是有病?
盛璨转头,又打了个哈欠,他看了看班上的同学,班长在打水,手晃荡几下,水从窗台倒下去了,他们这是二楼,楼下是个大花丛,水往下倒,那一丛树长得特别翠绿,班上有其他的人下课也在埋头苦读,盛璨看着买了好几本,但是只拆开写了第一题的数学试卷,他觉得这人生何苦啊。
为什么要学数学。
盛璨翻了翻祝星的英语词典,abandon打了个圈,就,就再也没有了。
“……哎……abandon……”
屋外阳光耀眼,盛璨凝视了窗外一下,香樟树随风摇曳,仿佛能听见细碎的风声响,大中午的阳光落在树顶上,光灼灼动了,最上面的一片绿叶几乎变成了寡白,盛璨看得眼晕,走廊陆陆续续走过一些人,其中以前乡下中学在一起的老同学许白向他招手,似乎还特意来找他,“哎,你不是走师范了吗?怎么没去啊……”
“落榜了……没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