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见识……”教父走到沙发前坐下,背部缓慢而放松的靠在柔软的靠背上,“坐吧,那你来这儿的目的又是什么?”
丹顿迟疑了一瞬,在教父旁边坐下:“那两条人鱼价值不菲,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理?”
教父没有回答,而是忽然抬头看向站在丹顿身边的卫忱,用Z国话问道:“小兄弟,到别人家做客却不露脸,是不是不太礼貌?”
卫忱目光下垂,与这个神秘的教父对视。
仅一瞬,他立刻撤开视线。
这是一位精神类异能者。
他很强。
卫忱迅速判断出对方的情况,并立刻避开与对方的眼神对视。
是否能迷惑对方,要看这个人的异能是否是以眼神对视为媒介。
精神类异能的使用需要媒介,例如眼神的对视和肢体接触。
但就在刚才与对方视线交汇的瞬间,他立刻察觉到对方也在试图对自己进行精神操控,他果断选择放弃并移开视线。
面对一位同为精神类异能的强者,最好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控制对方,不然容易两败俱伤。
教父也淡定地收回视线,“小兄弟,你是一位精神类异能者。”
卫忱瞬间警惕起来:“原来你已经看出来了。”
从进入这个庄园到教父说出这句话之前,他都是处于放松状态的。
并非他自负。
自从年幼时觉醒异能后,他就很快意识到一个问题。
幼年期的孩子意志力大多薄弱,卫忱也是一样,在异能刚刚觉醒,肆意使用了两次异能后,他的性情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他开始对小学生的学习生活不耐烦,享受操控小动物的快感,生出掌控一切的妄念。
自幼将他养大的奶奶,察觉到他的异样,看他的目光变得恐惧。
他讨厌这样的恐惧,于是强行让那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接受他的异样,并慢慢地控制着她的思想,让这个卧病在床的老人变得像往常一样有精神,好像一夜之间,被医院诊断为脑癌晚期的老人奇迹般的好了。
年幼的他并不满足于此,于是目标变成了村里的孩子,又延伸到村里的大人。
直到某次从梦中惊醒,他赫然也觉得自己像个可怕的怪物,他跟别的小朋友都不一样,他像个被世界排除在外无法融入的人。
奶奶在弥留之际终于摆脱了他的精神控制,赶走了来送终的晚辈,拉着他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告诉他: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也都有犯错和改过自新的权利,但犯的错触碰到法律,就要坐牢,而要是太过强大,超出人们接受范围之外的人,一定是无法融存于世的。
奶奶过世后,他不敢再使用异能,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正常人该有的生活。
教父的话让他瞬间警醒。
不知不觉间,他又开始失控了。
不,早就有了失控的苗头,只是被他刻意忽略了而已。
在歌歌被抓走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冷静,无法再去思考被异能控制的后果。
不过脑子勉强还算理智,因为一开始就保持着警惕心,所以他一直都有意控制着自己使用异能的次数。
哪怕在国内着急寻找天明教的线索,用天明教的教众布局,假装被绑架,所有事情他都处理的井然有序,将计划做的天衣无缝。
可是昨天晚上,知道歌歌受了重伤,他的理智就被彻底摧毁了。
才会冒险利用本地的军阀头目丹顿将军,来见这座庄园的主人。
他原本的计划是,利用丹顿将军见到这位教父,试试看能不能用直接一点的方式见到歌歌。
因为他实在有点等不及了。
不管能不能顺利见到歌歌,一天之后,这栋庄园会被丹顿将军的军队围住。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栋庄园的主人,必然不会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可是他同样利用一些小家伙们,探查了这栋庄园的一切情况。
很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几名异能者,就连两位相对厉害点的力量型异能者也都被派遣出去了,整个庄园九成以上的人都是普通的佣人和保镖。
一旦庄园被丹顿将军的军队围堵,即便庄园的主人再厉害,也只能束手就擒。
教父说:“我不在乎你跟特管局是什么关系,我很欣赏强者,你要看人鱼的话,我倒是可以亲自带你去看。”
“既然如此,我也应该展现我的诚意,”卫忱摘掉了鸭舌帽和口罩:“抱歉,在别人家做客遮遮掩掩,的确是我失礼了。”
发展到现在这种情况,有些事情必然也瞒不住,那就索性也不瞒了。
卫忱说:“既然您已经对我有所怀疑,恐怕也不打算再放我离开,可否拜托您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