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若非你祖母躲得快,这削掉的就不是发髻,而是你祖母的脑袋了。”
他和父亲在临海击退倭寇保家卫国,护一方百姓安危。
没成想自家老窝都要被人给端了,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当今圣上就是这般对他们这些忠臣良将的。
他从来都懂狡兔死走狗烹,可现在狡兔还未全死,圣上就拿他们这些人开口,就不怕他的江山大乱吗!
此时随着沈昭匆匆赶过来的刘爱莲,当瞧见自己占了上风的儿子,当即对着陈朝阳哭喊道:
“我的儿,你总算赶来了,为娘差一点就要同你阴阳两隔了……朝阳……朝阳啊……”
本就在气头上的陈朝阳,当瞧见自家母亲被两个侍卫押着,对他拼命呼喊时,整个人的怒意瞬间达到了顶峰。
母亲在他面前向来温婉端庄,在众人面前是典型的恪守规矩的世家夫人。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气质优雅。
何时同今日这般当着众人的面,哭喊成这般,完全同往昔的母亲判若两人。
母亲该是受了何等的刺激和委屈,才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陈朝阳猩红着双眸,将手中的红缨长枪握得咯吱作响。
大喝一声。
“尔等畜生,还不赶快松手放了我母亲!”
说着陈朝阳将长枪耍得虎虎生威,空气中传来长枪破空的呼啸声。
直朝着沈昭袭去。
母亲是随这人一同出现的,定是他吩咐人将母亲害成这样。
无论他是谁,我今日都要直取他的狗命。
武云峰见状连忙飞身上前,同陈朝阳缠打起来。
“朝阳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自你进门开始便只听从陈家的言语,你可将我同你说的听进去了半分!”
陈朝阳招招狠厉,做出了拼命的架势。
武云峰只守不攻,试图劝说激进的陈朝阳。
可陈朝阳哪里能听得进去武云峰的话。
已然是杀红眼的模样。
“武云峰你要我如何冷静,我娘我祖母被人欺辱成这样,若换做是你,我不信你会当个孬种坐视不理。”
“她们只是一介妇人,能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受此等羞辱!”
“武云峰你若是还将我陈朝阳当做兄弟,就给我立刻让开,让我杀了那命人欺辱我陈家人的畜生!”
陈朝阳手下攻击不停,对着昔日的兄弟也抱了杀心。
既然武云峰同那贼人同流合污,就别怪他陈朝阳不顾及这些年的兄弟情谊了。
“兄长你住手!”
陈宝依对着陈朝阳大声喊道。
“忠王和武少将军并没有伤害祖母和母亲……”
陈老夫人和刘爱莲同时开口呵斥陈宝依。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给老身闭嘴!”
“宝依你心里若还是有我这个娘,就别向着外人!”
此时沈昭开口道:
“云峰住手,本王相信陈世子不是那不明是非之人。”
武云峰担忧地看了忠王一眼,但见忠王对着他点了点头。
武云峰收起力道,撤到安全地带。
不过他依旧时刻警惕地看着陈朝阳,不希望陈朝阳被人蒙骗做出令他后悔莫及的事情来。
陈朝阳这次没有朝着沈昭直接进攻过去。
而是将红缨长枪猛地往地上一立。
“原是忠王京中营的主帅,在下时常听闻你的大名,没想到外界善良仁慈为国为民的楚大将军会欺辱妇孺,你担得起天下之人对你的赞誉吗!”
沈昭面对陈朝阳充满敌意的态度,也不恼。
“陈世子是何时入的京?”
“半个时辰前。”
“那陈世子可听闻京中营遇袭,营中将士死伤无数这件事了。”
陈朝阳皱着眉,这可是在天子脚下啊,何人胆敢袭击京中营。
忠王这般问他,难道京中营遇袭一事儿同陈国公府有关?
这怎么可能,父亲忠君爱国,绝对不会做出背叛圣上背叛朝堂,杀害同僚一事儿!
“对于京中营的惨状,微臣倍感心疼,可这同我陈国公府又有何关系?”
“微臣只问一句,我陈国公府究竟犯了何错让王爷和武少将军如此兴师动众将我府上重重包围!”
“我祖母和母亲又犯了何错,让王爷如此虐待二人!”
“既然陈世子问了,本王便告诉你,为何本王要包围陈国公府。”
沈昭的神情变得极其严肃起来。
“那是因为袭击京中营的人,是来自临海的西北军,他们扮作难民求京中营收留。”
“反手却向营中兄弟投毒,转而展开屠杀,无数条性命惨死在他们刀下,而且他们还劫走了庞太傅之子庞云锦。”
“云锦哥被那些人给劫持走了?他身子不便岂能遭受这些。”陈朝阳首先想到的就是庞云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