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洒在眼皮之上,胡亥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位置,并没有任何热度。
他起身来查看,身边的软榻十足平整,扶苏合该一晚上没有回来。
胡亥下了榻,洗漱更衣整齐,离开了寝殿,准备往政事堂去看看,他刚走了几步,便听到“嘭——”一声,一条人影从偏僻的屋舍中冲出来,踉踉跄跄,衣衫不整,甚至被衣袍绊了一记。
胡亥下意识伸手去扶,对方被胡亥接了一个正着,没有摔在地上。
二人四目相对,胡亥惊讶的道:“鹿鹿?”
那仓皇的人影,竟是路鹿!
路鹿衣冠不整,只着内袍,甚至敞胸露怀,脖颈上全是新鲜的吻痕,下巴上还有一块齿痕,手中乱七八糟的团着衣物,胡亥一眼便分辨出来,这条革带,分明是大行官员的配置!
“你……”胡亥立刻探头往屋舍看去,屋舍中黑洞洞的,户牖拉着帘子,遮蔽了光线,但不难看出,软榻之上躺着一个男子,正是常頞!
“你们……”胡亥震惊的道:“发展这么快?鹿鹿你行啊,这么快就得偿所愿了?”
“不对,”胡亥道:“按照你的性子,你若是得偿所愿,跑甚么?”
路鹿脸色涨红,红得能滴血,咬牙切齿的道:“你管这叫得偿所愿?!常頞长得娇滴滴,怎么、怎么醉酒之后,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以为是总攻的路鹿】
【不小心翻车的路鹿】
【沉浸在攻变受沉重打击之中的路鹿】
胡亥:“……”
胡亥眼皮狂跳,道:“鹿鹿,这就是你没有摆清楚自己的定位了,你看看人家常頞的体格,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平日里也就是仗着脸皮厚,真刀真枪的时候,你便怂了。”
“呸!”路鹿拉着胡亥道:“别说了,快走,待会子他醒了!”
胡亥笑道:“怎么,你还吃顽了不认账啊?”
路鹿道:“认甚么认,嘶……疼、疼死我了,快走!”
路鹿这幅模样,也没办法回馆驿去,胡亥便把他带回自己的寝殿,让他梳洗换衣,起码衣衫整齐再说。
“听说了么?”森*晚*整*理
“夜郎国女的事情……”
胡亥等着路鹿换衣裳,为了避免路鹿尴尬,胡亥体贴的到殿外散散步,正巧有几个宫人从旁边路过,正在说着闲话。
“昨夜的琴声,便是夜郎的国女弹奏的,简直犹如仙乐一般呐!”
“谁说不是呢,我还听说,咱们长公子月下舞剑,专程应和了夜郎国女呢!”
“真有此事?”
“当真,好些人亲眼看到的,真真儿是郎才女貌!”
“要我说,咱们长公子的样貌也是顶好的,若是夜郎国女真的嫁过来,纵使只做妾夫人,那也是她赚了!”
胡亥一听,甚么情况?哥哥昨夜没回来,和夜郎国女抚琴舞剑?
他仔细一想,昨夜迷迷糊糊之间,的确听到了琴声,不知是谁在弹琴,难道便是那个夜郎的公主?
胡亥登时着急,干脆不等路鹿换衣裳,大步离开寝殿,往政事堂而去,主动去找扶苏。
“哥哥!”胡亥大步跑进政事堂。
还未到时辰,政事堂里并没有多少官员,扶苏昨夜心中有事儿,干脆便留在政事堂没有回去。
到了清晨,扶苏整夜未眠,心中一直思索着胡亥对自己到底是依赖,还是爱慕,他心中没有答案,又有些担心胡亥,不知胡亥早上醒来,会不会到处寻自己。
扶苏干脆长身而起,准备回去看看胡亥,还未从政事堂走出,却正巧遇到了夜郎公主。
国女手中提着一个食合,笑盈盈的道:“听说长公子忙碌了一夜公务,着实辛苦,小女准备了一些夜郎的特产吃食作为朝食,还请长公子不要嫌弃。”
她说着将食合放下,从中端出一豆粥水来。
扶苏着急回去,道:“国女美意,不过予眼下还不饿,朝食便先放下罢。”
夜郎公主道:“长公子可是怕朝食中有毒?小女的吃食已经经宫人验毒,还请长公子放心食用。”
“予并非这个意思。”扶苏道。
“长公子……”夜郎公主说到此处,便听到胡亥脆生生的嗓音,眼眸微动,“啊呀”惊呼了一声,端着小豆一晃,粥水立刻洒了出来,泼在扶苏的衣袍之上。
“对不住对不住!”夜郎公主赶紧抽出帕子,胡乱的给扶苏擦着衣襟,道:“长公子,小女并非故意,还请长公子见谅。”
胡亥走入政事堂,正好看到夜郎国女在扶苏胸口乱摸的场面。
胡亥抱臂冷笑,呵呵,这段位,比我还浮夸,国女不会以为这样,我便会因着吃飞醋,和哥哥产生甚么误会隔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