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紧紧攥着双手,面容愈发的冰冷,语气愈发的平静,道:“把这个伙同刺客行刺的西呕国王子,同样押入圄犴。”
“等等……”胡亥想要解释,想要认亲,可扶苏简直是“六亲不认”,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嘶!”
章平上前来,毫不留情的将胡亥一拽,胡亥的身子本就酸疼,尤其是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火辣辣的刺痛,登时疼得痛呼一声。
章平呵斥道:“别装了,快走,我可没用力气!”
胡亥心中有苦说不出,章平的确没有用甚么力气,或许是因着胡亥这具皮囊,对胡亥可算是温柔了,但胡亥还是被牵扯的疼痛酸软。
“走!”章平押解着他,道:“老实些,免得受苦。”
轰——
随着殿门关闭,胡亥还想回头去看扶苏,大门却已经关闭,再看不到扶苏的身影,连一片衣角亦看不到。
胡亥踉踉跄跄的往前走去,膝盖发抖,“啊!”的惊呼一声,森*晚*整*理身子一歪便要摔倒。
“当心!”章平出手如电,反应迅捷,一把捞住胡亥,没有叫他摔在地上。
胡亥松了口气,颤巍巍站起来。
【担心你的章平】
【觉得你与幼公子十足相似的章平】
胡亥一看,有门儿!
于是试探的道:“章平哥哥,是我啊。”
“你……”章平震惊的睁大眼目,因为这一声“章平哥哥”实在太熟悉了,任是谁都唤不出这样的感觉,唯独幼公子可以。
章平看着胡亥出神,一时他觉得胡亥的身影,与幼公子的身影简直合二为一了,重叠在一起,严严密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眼前的少年人分明便是幼公子本人!
“真好。”一声冷笑从远处传来,胡亥抬头一看,是韩谈!
韩谈冷着脸走过来,抱臂阴阳怪气的道:“才见过几面,就会叫哥哥了,你说呢,章平哥哥?”
【吃醋的韩谈】
胡亥忙去拉韩谈,道:“谈谈,我是……”
啪!
韩谈不客气的将他的手拍开,冷声道:“少跟我攀关系,就是你们西呕人杀了幼公子,这笔账,我早晚跟你算!进了圄犴,你就休想活着出去!”
章平听韩谈这么一说,瞬间醒悟过来,是了,幼公子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眼前的西呕王子,只是与幼公子颇有些相似罢了,他们年龄便对不上,绝不会是幼公子……
韩谈的嘴皮子十足利索,说话也阴毒的很,胡亥并非第一日领教,他动起嘴皮子,根本不叫胡亥开口的,尤其胡亥这会子身子不舒服,有气无力,根本无法与他“斗嘴”。
“带下去!”韩谈指着两个虎贲军道:“押入圄犴。”
“敬诺!”
虎贲军接替了章平,将胡亥带走,将胡亥推入圄犴之中。
“嗬——”胡亥摔在地上,疼得蜷缩起来,缓解了好一阵子,这才稍微好转一些个。
“好疼……”胡亥嘟囔着:“哼,哥哥技术真差!”
胡亥干脆找了片干净的地方躺下来休息,反正坐牢也不是头一回了,稍微有些阴冷,胡亥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但很快便不冷了,困倦席卷而来,睡意浓郁,像迷雾一样将胡亥吞噬。
胡亥沉沉的陷入梦乡之中,低喃道:“哥哥……”
他梦到了扶苏,扶苏还是像往常那般温柔和蔼,与胡亥说话从不大声高语,也不会急言令色,可以说百依百顺。
“亥儿醒了?”扶苏坐在榻边。
胡亥知晓这是梦境,但扶苏实在太温柔了,令他留恋不已,伸出手紧紧搂住扶苏的腰,撒娇道:“哥哥,亥儿好想你。”
扶苏轻笑:“怎么,腰不疼了?”
“嗯?”胡亥一脸迷茫,抬起头来。
扶苏眯起眼目:“辛苦了一晚上,这一大早又来撩拨哥哥?亥儿的腰怕是不疼了。”
“啊?”胡亥更是一脸迷茫,脸上都是空白。
扶苏的俊颜越放越大,紧跟着唇舌交缠,胡亥挣扎了两下,只能紧紧搂住扶苏的肩背,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胡亥猛地睁开眼目,出了一身热汗,定眼一看,这里是圄犴,哪里有甚么扶苏,胡亥怀里紧紧抱着一团茅草,茅草都要被胡亥勒断了。
胡亥:“……”都是做梦的错!
踏踏踏——
脚步声传来,有人从圄犴外面走了进来。
胡亥的面颊微微发烫,是方才自己梦中之人——是扶苏!
只不过,扶苏的面容和梦中一点子也不一样,冷酷中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他负手而立,站定在胡亥跟前,冷冷的扫视着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