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西呕君一声大喊,猛地向前扑去,这才没有被屠雎砍中,他就地一滚,飞扑向前,大喊着:“打开辕门!快!让我进去!放我进去!”
西呕君狼狈逃窜,桀儁大喊道:“快给我松绑!他的人头是我的!”
屠雎啪一声将囚车的枷锁砍断,桀儁从囚车中冲出来,随便抢了一把长剑,追着西呕君一路往前跑去。
西呕君一面跑一面回头大喊:“拦住他!!拦住他——这个狂徒,快拦住他!”
西呕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拔出兵刃,想要拦住桀儁,但他们根本不是桀儁的对手。
扶苏指挥着兵马,道:“包围王帐!一个也不许跑。”
“敬诺!”
大军行动起来,胡亥则是负责看守辎重,远远的瞧着他们混战,自己不会武艺,也不过去捣乱。
“这边!”
“那面也去搜!”
“快!”
胡亥眼看着几队虎贲军前前后后的搜查,道:“怎么了?发生了甚么?”
章平道:“这个西呕君,太过油滑,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原是西呕君跑了?
方才战事混乱,虽秦军出其不意,但守卫在王帐的兵马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的确不可小觑,西呕君油滑的厉害,趁着士兵抵挡秦军的当口,竟然逃跑了。
又等了一会子,远处的杀声和火光渐渐平息下来,战事合该已经接近了尾声,很快的,扶苏赶过来,道:“亥儿,你没有受伤罢?”
胡亥跳下辎车,道:“哥哥,亥儿才该问你,你没有受伤罢!”
胡亥看到扶苏脸上有血,赶紧伸手去摸,扶苏道:“无妨,哥哥没有受伤,这不是哥哥的血。”
胡亥松了口气,道:“西呕君抓到了么?”
扶苏沉下脸来,摇了摇头:“叫他给跑了……不过我已经传令下去,仔细搜索。”
扶苏领着胡亥,刚一握住胡亥的小手,登时有些惊讶,道:“亥儿,你的手心怎么如此滚烫?”
胡亥眨了眨眼目,一点子也么觉得,道:“有么?”
扶苏赶紧去摸他的额头,胡亥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比手心还要烫一些,道:“你发热了,没有感觉么?”
扶苏一把将胡亥打横抱起来,匆忙往王帐而去。
西呕的王帐已然被秦军拿下,里外都换了秦军的守卫,将西呕的俘虏押解起来。
扶苏冲进王帐,吩咐道:“快叫医士前来!”
医士风风火火赶来,给胡亥请脉,道:“小公子这怕是水土不服之症。”
胡亥最近连夜赶路,加之天气愈发的湿热,尤其是越地的气候,下雨又潮湿,胡亥过敏起了一些风团,没有当回事,忍一忍便过去了,哪知今日竟然发热了。
胡亥只是觉得混混沌沌的,眼神发直,总是想要发呆,没想到自己竟然又发热了,这具身子果然羸弱到了极点。
扶苏紧张的道:“快给幼公子开药。”
胡亥安慰道:“哥哥,亥儿无事的。”
扶苏之所以这般紧张,是因着打仗之时容易见血,水土不服往往会发展成为瘟疫,胡亥这小身子板儿,若是感染了甚么疫病,如何受得住?
扶苏道:“乖亥儿,一会子饮了药,好好歇息,你甚么也不用管,万事都有哥哥呢。”
胡亥点点头,扶苏的嗓音令人安心,道:“嗯,哥哥。”
过了一会子,医士将汤药端来,胡亥饮了药,困劲儿席卷上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胡亥睡得迷迷糊糊,突听有人道:“长公子,西呕君的行踪,有消息了。”
胡亥撑着眼皮,睁开眼目,含糊的道:“哥哥……”
扶苏立刻握住他的手掌,轻声道:“亥儿,哥哥在呢。”
胡亥困得要命,道:“西呕君……找到了?”
“不用担心。”扶苏道:“哥哥会处理,乖,还夜着,快闭眼。”
胡亥实在太困了,扶苏的嗓音低沉温柔,仿佛催眠曲一般,胡亥再次沉沉的睡了过去。
胡亥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大觉,通体舒服了不少,不再那样木呆呆的,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幼公子终于醒了。”韩谈手中捧着盥洗的器皿走进来。
“谈谈!”胡亥歪着头去看。
韩谈挑眉道:“在寻长公子么?”
胡亥道:“我哥哥呢?”
韩谈无奈的道:“幼公子真是一刻也离不开长公子,如此的粘人,长公子也是的,提起幼公子,从沉稳持重的性子,瞬间变成了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