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幽幽的道:“桀儁,现在如何,我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抓住你。”
“呸!”桀儁呵斥:“你们用这些下作的法子,算甚么能耐?”
胡亥揪着嬴政的衣袍,探出小脑袋:“儁儿你好双标哦!你假装柔弱安插在我们身边,便不是下作的法子了嘛?我们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桀儁恶狠狠瞪向胡亥,因着气血翻腾,又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扶苏走上前两步,环视着在场的越人,淡淡的道:“放下兵刃,否则予不能确保他的脑袋,还挂在脖颈上。”
啧啧,胡亥笑眯眯的心想,我哥哥还挺苏的。
越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目询,眼中都带着一些迟疑。如今越人已然被里外包围,想要突破本就很难,若是当真放下兵刃,岂不是砧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
然,若不是放下兵刃,他们的头领桀儁,立时便要死在秦人的剑下……
“谁也不许放下兵刃!”桀儁用尽全力,朗声大喊。
他说着,膝盖微微打颤,不顾脖颈上的短剑,一点点站起来,嘲讽的看向扶苏,道:“你用我的性命相要挟,扶苏啊扶苏,看来你与传闻中不同,你也并非甚么正人大家!”
扶苏目光平静,道:“是你看错人了,我扶苏……”
他自嘲的一笑,这才继续道:“或许上辈子是个正人,而如今……再也不是了。”
桀儁自然听不懂甚么上辈子不上辈子的,他转头对着越人士兵沙哑的道:“我辈儿郎,从不知甚么是放下兵刃!今日……便是我人头落地,谁也不许放下兵刃!”
说着,突然对屠雎笑了一声,身形灵动,直接撞上屠雎的短剑。
屠雎微微蹙眉,反应迅捷向后撤步,与此同时出手如电,“啪!”一声打在桀儁的后颈上。
桀儁身子一软,登时失去意识,软塌塌的栽倒下去,被屠雎接在怀中。
扶苏朗声道:“予再说一遍,放下兵刃,否则……你们的将领死无全尸!”
越人士兵又开始犹豫,互相目询着,“哐——”有人率先将兵刃扔在地上,有一个人带头,便有第二个人,便有第三个人。
哐——
啪嚓!
接二连三的,越人士兵全都把兵刃扔在地上。
扶苏对章平打了一个眼色,章平立刻上前,道:“全部押解!”
“敬诺!”
虎贲军与冯家军里外夹击,就算是有想要逃跑的越人士兵,也很快被抓住扣了起来,果然是连一只鸟也飞不出去。
“君父。”扶苏上前拱手道:“所有越人已经被悉数扣押,还请君父定夺。”
“哇——”胡亥拍手,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道:“哥哥好棒哦!哥哥太厉害啦!”
胡亥像是一个托儿,一个劲儿的夸赞着扶苏,目的相当简单,便是让嬴政觉得,扶苏是可以托付的大秦储君,如此一来,嬴政便可以将大秦太子之位交给扶苏,自己则可以避免成为秦二世的悲剧。
胡亥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做皇帝的那块料子,如今也算是健健康康,有皇帝老爹和便宜哥哥罩着,该吃吃该喝喝,简直不要太滋润。
嬴政瞥了一眼胡亥。
【觉得你很假的君父嬴政】
【觉得你很可爱的兄长扶苏】
胡亥:“……”差点子忘了,便宜爸爸对我没有滤镜。
嬴政道:“我儿做的不错,剩下的事情,便由你来全权处置罢。”
“敬诺。”扶苏拱手道:“儿臣定竭尽全力,幸不辱命!”
虽然假是假了点,但胡亥还是兢兢业业的拍手:“森*晚*整*理哇——哥哥好厉害!”
扶苏微微弯腰,轻轻摸了摸胡亥的小脸蛋,道:“亥儿也很厉害,这次多亏了亥儿,若不是你乔装中毒,越人细作也不会信以为真,放松警惕。”
胡亥挺胸抬头,道:“这都是亥儿应该做的。”
乔装成水匪的越人全部落网,扶苏还要处理残局,一瞬间无暇分身,再者营地中有这般多的俘虏,胡亥跟在自己身边并不安全,唯恐发生甚么意外,胡亥年岁小,也不会武艺。
扶苏便道:“亥儿乖,回营帐歇息好么?”
胡亥知晓扶苏担心自己,便不在这里添乱了,点点头:“哥哥小心哦,那亥儿先回去睡觉觉了。”
胡亥回了营帐,刚进去,便看到章平、章邯,韩谈与冯无择都在。
章平见到胡亥回来,激动的道:“幼公子!神了!真真儿是神了,那个儁儿还真是细作,不只是越人细作,还是个越人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