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知道我两个妈都要回来?”
“呃,我提前问的,不行吗?就你关心小于,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做长辈的——”楚伯良有些说不下去了。
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亏心的事。
“林毅轩,你想违背纪律?服从命令,赶紧回去收拾东西!”
“是!”林毅轩这才答应下来。
等他走了,楚伯良才把糖放嘴里,香醇的奶糖让他吃出苦涩的味道。
锦书今天在家办公,他没有直接回家,先去医院,找到主任,仔细问了锦书的情况。
确定锦书不会有事后,还是不放心,又去了工厂。
他想找两位哥哥,拜托两位哥哥在他离开后照顾好锦书,不要让她过于劳累。
于瑞言出差了,他就找于峰,于峰在会议室谈生意,他就在办公室等着。
秘书认识这是老板的丈夫,泡了茶就退出去了。
林毅轩坐在沙发上翻杂志,一个中年男人敲门进来,看到林毅轩表情变得很奇怪,转身就要走。
林毅轩认出他,出声道:
“赵律师,我不吃人吧?”
“呃,林队长。”律师僵硬地转身。
“怎么见了我都不打招呼?”林毅轩问。
“我没事,我就是找峰总。”律师下意识地握紧手里的档案袋子。
“他开会呢,过来等会,我刚好有事问你。”
林毅轩觉得律师的反应很奇怪,就把他叫自己这坐下。
“小叶的抚养费有什么进展?”林毅轩问。
小叶的前夫总是拖抚养费,锦书就让法务部三个月起诉一次。
赵律师就跟他聊起了这个事,档案袋被他放在桌上。
秘书过来续杯,那茶壶是于峰从国外带回来的,用得一直好好的,今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壶底炸了。
茶水全都撒在档案袋上,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林毅轩手疾眼快地捡起档案袋,飞快地把里面的文件抽出来。
“还好我动作快,里面的文件没湿——”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落在文件上。
赵律师再想抢,来不及了。
他闭上眼,完了,全完了,老板会杀了他吧。
这里面的文件,正是锦书的遗书。
律师想去做公证然后封保险箱里,好巧不巧的,被林毅轩看到了。
林毅轩一目十行看完,脸色青铁。
“解释下,这是什么?”
锦书在家,听着音乐,给林毅轩收拾行李。
小杨站在边上说道:
“书姐,这些我来弄就行了,你肚子这么大,弯着腰多不舒服啊。”
“等你结婚就知道了,有些事亲自做,会比较有参与感。”
正说着,门开了,林毅轩黑着脸进屋对小杨说:
“小杨,你提前下班,今天不用来了。”
小杨看向锦书,她觉得姐夫今天不太一样。
锦书看林毅轩拎着牛皮袋子,心里咯噔一下。
“那你就先下班吧。”锦书故作冷静对小杨说。
屋里就剩夫妻二人,林毅轩举起手里的袋子。
“这是什么?”
“遗书啊,多正常啊,你不也有吗,咱家现在资产过千万了,我总要提前安排下吧,对了,你知道我最近赚了不少吧,就那个专利——”
“于锦书!你别跟我打岔!你是不是知道了?”
“啥呀?”锦书试图装傻充愣。
“不说是吧,我现在去举报那几个给你做伪证的主任!”
“是,我是知道了。”锦书见瞒不过去了,只能承认。
计划是她想出来的,不能牵连无辜。
“行,你行,你太行了。”林毅轩指着她的鼻子,心里有千万的火,却又不能对着她发。
她现在还是病人,他就是有天大的火都要憋着。
黑着脸走到她收拾好的行李前,把她整理好的衣服一件件放回去。
“已经定好的事,你不能违抗军令。”锦书挡在衣柜前。
“你骗我的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让开!”
林毅轩下定决心要留下,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难过。
锦书为什么骗他,他是知道的。
他难过的是,刚刚得到的好消息是假的,他还是要殚精竭虑。
“命令都下来了,你不去会背处分,耽误前途——”
“我去它的前途,我媳妇都病了,我要前途干什么!”
林毅轩把衣服用力地丢在地上,一把搂着她。
“于锦书,你好狠的心。”
锦书被剥夺发言权了,不仅发言权,她现在出屋的权利也被剥夺。
林毅轩拆穿她的计划后,也不吵也不闹,就默默地用行动表达了他的不满。
这一下午,他都不出门,在家陪着她,几乎没有败绩的小于总,输给了他的真情。
她试图说服他,但林毅轩不听她说话,单方面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