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也许这就是人生吧，”她喃喃自语，而遗憾又是人生的常态。
温以时侧抚着陆衍舟的头，让他靠上自己的肩膀伸手覆上了他的双眸，“奶奶最是疼爱你了，如果奶奶看到你现在这样她一定会心疼的。睡会儿吧，明天，让我们用最好的状态送奶奶的最后一程。”
陆衍舟最终颤颤地阖上了眼。
奶奶......
*
等到葬礼结束，已经是下午了。
送走前来吊唁的宾客，他们四个一起在家里收拾东西转眼间就到了晚上。
看着已经收拾干净了的屋子，陆衍舟环顾着四周，心中不免感伤，这里的摆设家具一切都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看似未变却早已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谢谢。”
“衍哥，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用跟我们见外。”
这份恩，他都记在心里了。
见状，陆衍舟也不再多说什么，郑重地伸手拍了拍陈溪的肩，看向陪着他忙活了几天的朋友，“忙了一天，我去买些菜给你们做些饭吃。”
“衍哥，”江丞说道，“你比我们更累，你在家歇着我和陈溪去买吧。”
“是啊衍哥，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平时跟奶奶学了不少手艺。”
话落，江丞便撞了撞他胳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溪也有些懊恼，象征性地拍了拍自己嘴巴：我这不是一时嘴快了，哎呀我可真笨！
“衍哥，对不起啊，我,”
“没关系，这有什么的，”陆衍舟垂眸弯了弯唇，好像没有什么所谓，“好了，在家里等着吧，我去买菜。”
温以时这时出声道，“我和你一起去。”
陆衍舟看向她，看了眼，点了点头。
一路上，温以时时不时地偷偷看他一眼，注意着他的状态。
“再看我脸上可要被你盯出个窟窿了。”
买完菜回去的路上，终于在她数不清是第几次偷瞧的时候被陆衍舟给抓了包。
“其实你说得对，奶奶只是换了个方式陪着我，”陆衍舟抬头望了眼夜空，“奶奶也一定不会想看到我因为她的离世而整天以泪洗面，陷入悲伤。所以不仅为了奶奶能走的安心，也为了你和陈溪江丞他们不为我担心，以后我也会好好生活，带着奶奶那份好好生活！”
“你真的想开了吗？”
“嗯！一一，谢谢你们，这几天一直让你们为我操心了。”
温以时牵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陆衍舟回以十指相扣，认真地点了点头。
“都会好起来的。”
二人对视而笑。
“走，回家。”
“嗯，回家。”
第105章 一一，我不信他们
“舟舟哥哥。”
走了没多远，身后忽然有一道幼嫩的声音喊住了他们。
陆衍舟闻声望去，“小祥子？”
小祥子快速朝着陆衍舟跑了过来，陆衍舟放下手里的东西蹲下身子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家，找舟哥哥有什么事吗？”
小祥子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眼四周，见没有危险后掩嘴小声说道，“舟舟哥哥，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陆衍舟似乎是被他这副模样给逗笑了，摸着他的脑袋，“你说，让舟舟哥哥听听是什么事情。”
“舟舟哥哥，对不起，福奶奶死的那天其实我看到有人去你家里了，”小祥子一副做错事情的模样惶恐不安，一直捏着自己的手不敢抬头，“福奶奶，是被他杀死的吗？”
“小祥子，”陆衍舟眼前顿时一亮，抬头和温以时对视了一眼，强压着心头的激动，“你告诉舟舟哥哥，那个人你认得吗？”
“嗯嗯。”
小祥子已经有七八岁了，已经是可以记事的年纪了。
“去年爸爸带我去他工作的厂子时，我在那里见过他，爸爸小声告诉我说那是厂里老板的儿子，还说让我长大一定不要跟他一样成为混混，”小祥子说道，“那天我在巷子里玩，不小心撞到他了，他很凶地骂了我一句，就朝着你家里去了。”
云镇只有孙家一个厂子。
“孙！海！”
陆衍舟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四起，眼里的恨意怒火冲天。
“舟舟哥哥，对不起，那日我看到警察叔叔在你家里时本来想说的，可是我害怕，”小祥子掉起了泪珠子，“我害怕那个人要是知道是我告的状会打我，我就跑了。可是，可是福奶奶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忘恩负义。”
陆衍舟好偌被仇恨与怒气包围，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舟，舟舟哥哥......”
小祥子被他黑脸的模样吓到了。
温以时担忧地看了眼陆衍舟，蹲下身子安抚道，“谢谢小祥子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事情了，小祥子做的很好。”